隻聽見路随冷笑一聲,緊緊捏住邱秋的下巴,眼裡同樣閃着些許淚光,“可我早就不是那個任人欺騙的人參精了,我成了路随,以後也都隻會是路随。曾經的我,早就死了,徹底的死了。”
邱秋腦袋中空了一拍子,卻感覺到下巴上的力度雖緊卻不疼,心中一酸,他還是在乎自己的,他還舍不得弄疼我。
在路随的驚訝中,邱秋主動擡頭貼上他的唇,輕聲道,“但你還愛我。”
她不甚熟練的親吻着,終是将路随心裡的火點起來,将人再抱緊了些,主動迎合上去。一路凱歌攻城虐地,心裡卻十分委屈。
她将自己猜了個透徹,自己卻還是對她心中所想一無所知。真應該重新把自己栽回到土裡修煉個千百年。
兩人在馬車内打得火熱,路随雖然活了千八百年,但九成時間是長在土裡的,也是第一次和人這麼親近,更何況三王爺的凡人之軀相較從前情欲更甚。
一直到他感覺到手裡細膩的肌膚時,才晃過神來。
看着懷裡臉色泛紅的人,自己的臉也是騰的紅起來,笨手笨腳地為對方整理起衣物,嘴裡兇巴巴地道,“别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邱秋母胎單身這麼多年,這種場面也是第一次見,本來還有些害羞,不過對方似乎比自己還羞澀,而且看上去奶兇奶兇的。
有點兒可愛是怎麼回事?
邱秋不管他态度如何,隻道,“幸好,幸好還是你。”
暧昧的氛圍在兩人間流轉着,路随尚且有些不自在。正巧馬車停下,隊伍休整,趙嬷嬷便把邱秋叫了下去。
邱秋下車後才舒了口氣,綿竹走近看見她臉紅如此,嘴角也有些紅腫,不禁關心道,“秋秋,你這是怎麼了?”
她這一問,趙嬷嬷和魏公公均看過來,她臉色尴尬的說着謊,“有些暈車,氣血上湧,就這樣了。”
趙嬷嬷是過來人,哪能看不出來,但是也不揭穿,“我帶你和綿竹先去那邊歇會兒,待會兒還得趕路呢。”
眼神卻是在示意魏公公,王爺這是終于開竅了,還不快去看看!
路随正坐着思考,秋秋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情。魏公公一上來,便心虛的收斂起臉上的表情。
誰料魏公公卻問道,“既然王爺讓邱姑娘入了府,就得給個身份,您看怎麼安排?”
路随現在腦子裡都是糊糊,也沒搞清楚他在說什麼,“不是說了嗎,以後就近身伺候。”想到府裡的那些事情,又加了一句,“到時放話下去,别讓府裡的那些人難為她。”
魏公公卻是一臉不贊同,“王爺,恕老奴多嘴。這邱姑娘也是個好姑娘,雖然出身是差了些,但是既然得了王爺的青睐,怎麼也得名正言順的進王府。哪怕是做一個通房,也好過這般不明不白。”
“通,通房?”路随愣住,“還不知是否是我一廂情願,她又怎肯?”
魏公公聽着這意思,思量了一番,“王爺情深意重,不然便納作妾,也不是不行。”
路随沒答,倒是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正巧瞧見邱秋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幽怨般說道,“隻怕王妃的位置拿給她,她都不願意。”
魏公公一驚,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家王爺單相思,但是看着也不像啊。兩個人之間的事兒,他一個奴才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是有些心疼自家王爺。
應該是上次用力過猛,路随接下來一路都沒再讓邱秋到跟前去。
他琢磨不清楚那天邱秋的表現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單純在騙他?還是真的…心悅自己?
到了府自然不會像是魏公公說的那般安排,如若她也喜歡自己,這樣豈不是輕待了。放到别處,又擔心被人欺負。
到了最後,還是把人放到了跟前,時時刻刻能看見也好。
*
他這次出府比較突然,阖府上下都很擔心這位病秧子王爺一個不好就把命丢在外面了。因此聽說要回來了,王府的人都做足了準備。
他府中後院沒什麼人,隻一個先帝賜下來的妾室。雖然三王爺以前并沒有動過她,但畢竟是王府裡的獨一份兒,因此這位安氏,倒是好好給王爺準備了一個洗塵宴。
哪知道王爺前腳剛剛進府,後腳就有人來傳王爺身邊還帶了個不一般的丫頭,很是得王爺喜歡。
聽說邱秋是被路随從怡紅院買回來的,就更不是滋味兒,“我在這王府辛苦這麼多年,居然還比不上一個狐媚子!”
壓下火氣,轉頭吩咐,“王爺一路風塵仆仆肯定累了,快去請王爺來用飯吧。”
傳話的小太監回到,“王爺說乏了,直接回院子休息了。”
安氏頓時臉色鐵青,“歇下了?那,那個丫頭呢!叫她來見我!”
小太監有些為難,“這,王爺吩咐了,以後邱姑娘就隻在王爺跟前伺候,旁人的吩咐就不用聽了。”
安氏怒不可遏,覺得自己這麼些年守着這個病秧子就像個笑話,“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稍稍平息下來倒是想起一個人,“去,到城西找秦大師,就說王爺回來了,讓他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