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佐之男下潛得更深了,嘴角冒出細小的水泡,混淆了視線。
但,他很快就找到了邪神。
八岐大蛇仰面昏厥,裸露在外的身軀布滿了青紫的痕迹,散開的黑發在水底猶如雲霧,不省人事。
須佐之男來到他面前,把邪神從水底帶走,遊到了岸邊。
岸邊樹林傳來了聲響,化作鎮墓獸原型的伊吹背着個穿新衣裳的小姑娘在須佐之男面前刹住了車。
小蛇從伊吹背上滾下來,看到八岐大蛇渾身濕透沒幾口氣的樣子,慌張地拽着八岐大蛇垂下來的手,說話都不完整。
“父、父、父親!啊?”
須佐之男不知如何解釋,他把八岐大蛇放在地上後,小蛇就撲在了大蛇肚子上,看到了好大一片淤青痕迹。
“壞、嗝!壞蛋!”
小蛇氣呼呼地掄起兩個奶拳頭就往須佐之男身上砸,把她老父親壓地吐出老大一口湖水。
須佐之男被揍也不可能還手,默默地給八岐大蛇攏好衣服,帶着大蛇和小蛇回狹間。
路上,伊吹很八卦地往他們倆身上瞄一眼,并不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可八岐大蛇的狀況不太好,該不會是小金毛憋太狠了,把蛇往死裡折騰了吧?
小蛇一心向着八岐大蛇,可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她哭着鬧着把須佐之男趕出狹間,最後又是自己得親自把這個男人請回來幫忙。
“我父親很難受,你可以幫我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嗎?”
她眼淚汪汪,說話底氣不足,在守護八岐大蛇的時候想必哭了不少時間,能低聲下氣地求人想必内心經曆了一番糾結。須佐之男坐在伊吹身旁的那塊石頭上,他沒拒絕小蛇的請求,将手裡一直握着的東西收好後才重新走進狹間。
她神魂虛弱,沒走兩步就要歇息,須佐之男二話不說就把她抱起來,在被小拳頭打之前終于開口:
“這樣快一點。”
“……你不要欺負父親了好嗎?”小蛇揪着須佐之男的衣領,哀求道:“父親做錯了什麼事嗎?我,我可以替父親承擔責罰的,什麼都可以的,你打我吧,我不怕疼的。”
須佐之男頓足,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蜷縮在自己臂彎的小蛇,心痛得唇齒之間都是苦澀的味道。
“我不打你。”
狹間深處,八岐大蛇并未清醒。他渾身發紅發燙,竟像個人類一般生病發燒了。小蛇讓須佐之男替她摸摸八岐大蛇的額頭和臉頰,認真地詢問:
“是燙的對嗎?”
須佐之男嗯了一聲,還點了點頭。
“可父親是邪神,他怎麼就生病了……”小蛇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她注意到須佐之男身上是濕冷的,就提議讓他給自己父親降溫。
“你能幫我抱住父親嗎?像這樣……嗯,但是不準打我父親,我會盯着你的。”
她讓須佐之男從背後把八岐大蛇抱住,然後抓着八岐大蛇的手盯着須佐之男的一舉一動。結果沒多久,小蛇就先困的睜不開眼了。
“不準……欺負……父親……”
她情緒一激動,就很快耗掉靈魂之力,眼下都快凝不住實體了。
伊吹從須佐之男身後冒出來,正要叼走小蛇回窩,須佐之男卻制止住了。
“無妨,我照看着就好了。”
伊吹轉頭就走,不可置信地暫時恢複了自由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