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裡的五人皆是焦急地看着外面的場景,封燼皺着眉就準備踏出結界時被其他人按住:“出去也是要被按着打,能幫上什麼忙?”
齊河也是擡着手制止封燼的行動,嘴裡悶哼出聲:“你大爺的,比十月的還難纏。”
度朵握着拐杖死死抵住齊河腹部,隻見他的嘴角溢出鮮血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阿婆走到她身後手上浮現出屬于蠱童的裂紋,逐漸蔓延着脖頸處,但不一樣的是裂紋顔色是深灰色。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度朵轉頭看向阿婆,暗啞的聲音從喉嚨裡冒出來:“度十月死了,蠱童隻剩一半,還有一半去哪了?”
“不知道。”度阿婆看着臨近爆發邊緣的度朵隻能實話實說,下一瞬度朵将拐杖投擲出去,擦過阿婆的臉頰,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裡竟浮現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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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度朵一拳打向蠱童原本開裂的嘴角,怒氣沖沖地看着掌控自己的蠱童說道,“你又發什麼瘋?那是我齊叔和阿婆!”
蠱童被度朵壓在身下,整個身體浸濕在黑水裡,她卻苦澀笑出聲來,開裂的嘴角迸發出鮮血:“發瘋?哈哈哈哈哈!”
度朵不知道蠱童在想什麼,隻覺得她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爆發,沒想蠱童盯着度朵輕聲開口道:“度朵,連你也沒有告訴我,你也在騙我嗎?度十月不止死了,蠱童也沒了一半...”
黑水泛起漣漪一點一點打在蠱童的臉上,度朵有些愣住了,她隻是以為蠱童一直以來都是無情的存在,而此刻看到她這副模樣卻動搖了。
“度十月是你的家人,同樣她體内的蠱童也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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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度朵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站在後山的度朵眼睛恢複清明,手裡握住的拐杖也漸漸放下,而籠罩着的後山重新恢複生機,隻不過下一刻度朵一股郁氣湧上心頭,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無力倒地。
“小朵!”阿婆趕緊跑過去接住倒下的度朵,看着她昏迷的模樣卻還是緊皺着眉頭,歎了口氣。
齊河被盛九張和封燼扶起身來,踉踉跄跄地走到阿婆身邊低頭看着度朵也是歎氣,六門的其餘五人卻不明白一塊翠青囊怎麼會引發這種事情。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回去吧。”
回到家裡的衆人皆是沉默地坐在沙發上,齊叔喝着阿婆給的湯藥順着氣,阿婆則是沉默不語地看着手裡的翠青囊。
“齊叔,度朵她...是怎麼一回事啊?”姜了燭弱弱地發出聲音,看了一眼二樓擔憂地問道。
“那個翠青囊是你們度姨的遺物,封存着度十月最後的蠱童氣息,隻不過隻有一部分,而另一部分不翼而飛。
度氏體内的蠱童和我們一樣都是家人的存在,所以度朵體内蠱童沉睡這麼多年了,沒人告訴她家人的消失而産生的情緒。”
齊河捂着腹部擡頭看着天花闆說道。
次日度朵醒來之時已然到了車上,早就離開了家裡,而她的腰間衣服内荷包裡多了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翠青囊。
度朵手裡握着翠青囊心裡五味雜陳,她醒來的時候就沒有感受到蠱童的氣息,想必是把自己封閉起來了,畢竟她沒有告訴蠱童這一件事。
“朵姐,你沒事吧?”文哀看着度朵醒來以後都在盯着翠青囊發呆,一句話也不說有些擔憂。
回過神來的度朵搖搖頭說道:“我倒是沒事,可能她有點事了。”她指了指自己體内,讓五人明白是蠱童開始有事了。
“那怎麼辦?”姜了燭盯着度朵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什麼花樣來。
“朵兒,要不你把蠱童逼出來,咱們聊聊。”盛九張坐在駕駛座上将冒出的想法說出來,不過很快就被全車人否定。
“盛九張,你想被打一頓就直說。人家本來就心情不好,逼出來把我們都弄一遍你就老實了。”姜了燭白了他一眼。
“那你說怎麼辦?”
“行了行了,先走一步看一步,現在也逼不出來她,先去靈管總部處理完事情再說吧。”度朵揉了揉太陽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