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拿起旁邊的夜明珠。他屏住呼吸,沿着狹窄的樓梯向下走去。隻見下方空間不大,四壁空曠,顯然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在中央的案台上,擺放着一個紅褐木盒,盒子沒有鎖扣,從上面也打不開。
沈南初拿起盒子,仔細觀察起來。盒身光滑如鏡,隻在兩側有些榫卯結構。他用手指輕輕劃過那些細節,反複嘗試着各種方法。
他摸到一處凹陷,心中一喜,輕輕按下。隻聽“咔嚓”一聲,盒蓋緩緩開啟。
盒内的東西用白布包裹着,沈南初小心翼翼地拆開白布,裡面是一隻钗子。
那钗子以白玉為材,通體透亮無暇,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閃爍着溫潤的光澤。鳳首高昂,雙翼微張,栩栩如生,似欲振翅高飛。尾部則延伸至钗身兩側,鳳眼部鑲嵌着血紅的瑪瑙。雲紋、如意、蓮花等圖案錯落有緻地點綴其間。
這東西他應該是在哪聽人描述過,可此時卻一時想不起來。
沈南初努力回想了一下,過了片刻還是什麼都沒憶起,索性先将钗子收起來。沈南初心想,他這般用心才準備,季辰卿也找到了這個地方,卻沒動,不帶回去給蕭時予看看都對不起他兩。
沈南初出去時,季辰卿還在認真地估值,抽空看了他一眼,笑着問道:“你想要的東西拿到了嗎?”
“二公子這話,倒讓我有些困惑了。”沈南初微微皺眉,反問道。
“我隻是想确認,你想不想要。”季辰卿意味深長地說。
“二公子何嘗不想讓我帶走,不過他領不領你的情就不知道了。”沈南初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回應道。
“那就得看看,你是怎麼說的。”季辰卿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們倆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帶我一個成不?”宋硯池遠遠地朝着他們招手,大聲喊道。
“.......”沈南初頓了頓,說:“再猜大火是誰放的。”
宋硯池說:“是嗎?那各位大人有何見解。”
林安鶴說:“自然是等水落石出的那天。”
季辰卿、宋硯池齊聲說:“我也是。”
沈南初說:“我也再等。”
林安鶴說:“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有麼,走吧!該回去收東西了。”沈南初擺了擺手,轉身朝着院外走去 。
林安鶴問宋硯遲,“這就回去了,宋大人的東西吧再找找麼?”
宋硯池搖頭,說:“找不到就算了,也是很久以前的老物件了。”
客棧着火沈南初事先并不知道,他們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了在糾結也沒什麼意義,臨近年關誰都不想自找麻煩,況且蕭時予想搞的人也不全是這的,他還等他們回去唱出大戲。
冷風吹過,枝丫上滿是雪,車輪碾過,驚起一片寒鴉。
雪花打着旋落下,轉眼就快到燕京了,沈南初伸出手接住往下落的雪花。雪花落在手心,帶着絲絲涼意。
季晨卿看向窗外,“今年的雪格外的大。”
宋池硯從另一個馬車裡探出頭,回道,“瑞雪兆豐年,說不準是好事。”
沈南初的手伸在外面一會兒就凍得通紅,“雪太大,今年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挨冷受凍。”
林安鶴神色不清,說到,“說不定,有的人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過冬了,這場雪能凍到他們嗎?”
宋池硯回道,“這場雪,來得突然,太大了,避無可避,多少都會受凍。”
寒風凜冽,冷得凍人,車輪碾碎薄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燕京的城門若隐若現,他們離開前燕京下着小雪,現在也下着小雪,明明才離開月餘卻感覺過了很久。
遠處齊逍遠立在城門外,看到他們了,策馬而來,雪地上瞬間揚起塵雪,少年的頭發肆意飛舞,任由寒風吹到臉上,凜冽的寒風,吹不熄少年的熱情。
該到分别的時候了。
齊逍遠帶着揚州抄來的寶貝和名單,早早就回京了,有的箱子還在後面,那不歸他們管。齊逍遠奉命來城門口接沈南初。
這還是第一次沈南初離開蕭時予這麼久,喊他回去的信不知道寫了幾封,沈南初該回去了,“燕京這雪太大了,諸位小心路滑。”
宋池硯點點頭,“是了,下官要厚着臉皮去借件衣服過冬了。”
鹽引一案牽連甚廣,他們都為官不久,在朝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如果不找個能給他們撐場子的人,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淹死。
季晨卿回道,“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