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然回去并沒有休息好，輾轉反側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一早腦袋沉沉地起來洗漱，然後出門。

出門的時候，在電梯旁遇上廖妍，栗然驚訝了回了神：“妍姐，你怎麼在這兒？”

廖妍沒有化妝，臉色更加蒼白，也更加沒有精神。她勉強撤出了笑，看起來跟平時不太一樣。

“哦，本來鼓足了勇氣想來要裴老師的簽名的，想了想還是算了，沒化妝九上來，不太禮貌。你這麼早就起了？”

栗然說：“嗯，順便下去酒店吃個早飯。妍姐，要幫你帶一份麼？”

廖妍搖了搖頭：“不要了，我讓小柯買了好吃的回來，哎，酒店的早餐都吃膩了，我讓小柯多帶一份給你，你就别湊合了”

栗然沒推辭，看廖妍情緒不太對，關心地問道：“你真沒事？”

“能有什麼事，小孩子家家的每天操這麼多心，小心老的快哦”廖妍笑了笑，“行了，你先去吧，我待會也下去了”

栗然以為她是因為拍戲太累，也就沒多問。

接下來的兩天是秉丘禾和周烏山的戲份。周烏山發現秉丘禾不僅在用毒一道上有天賦，更說得上心狠手辣，身體機能極好，很有他當年的樣子，于是便在對他用藥之際，順便教了些他的毒方和身法，日後說起來，他也算有個傳人。

方孝自從那天被栗然劃傷，這兩天倒是安分了不少，直到周烏山的戲份殺青，都沒再作妖，好像收了性子般沒再找栗然的麻煩。

他不找事，栗然自然也不提，隻在對戲時時不時看見他眼中露出來的兇光，他也當作沒看到。

周烏山殺青那天，下午結束的早。聽劇組其他人說，方孝和導演有事情談，所以下午難得停工半天，大家都很開心，說要約着去周圍走走。

看着他們開心的樣子，廖妍滿眼豔羨，她就隻能待在酒店，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對栗然和江帆說：“不如，我們去遊泳吧？”

他們住的酒店四樓有泳池，平時人少，環境還可以，栗然剛來的時候去過一次。江帆沒什麼意見，栗然自然也沒有。

下午晚些時候他們三個去了四樓，果然人很少。廖妍穿的很清涼，外面裹了一件厚厚的毯子，到泳池邊上把毯子一放，好身材一覽無餘。

栗然穿的跟平時差不多，上衣長袖，下身短褲，看起來随時要去參加運動會一樣。

“來比賽啊？”廖妍一手扶着岸，笑得很大聲，“不是我吹，我當年可是有‘遊泳健将’的稱号的”

栗然踩進水裡，水溫剛好，不冷，他笑笑：“好啊”

江帆雖然會遊泳，但遊得不快，所以他擺擺手表示婉拒：“你們比吧，我就喜歡自己飄一會兒”

幾個來回遊下來，廖妍的體力就不行了，她停下來沖栗然做了個停的手勢，臉色微微泛紅，說：“最近幾天看你一直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栗然說沒事，方孝今天拍完明天就要走了，他再忍今天一個下午，明天生活就能走上正規，他們就不會再見了。

想到這，他一轉身，又遊了一個來回。

廖妍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看了眼還在遠處飄着喝咖啡的江帆，換了跟平時不已一樣的語氣，說：“你跟方孝，以前認識吧”

栗然往後倚着，背後靠着冰涼的石闆讓他有種莫名的安全感：“為什麼這麼說”

廖妍語氣懶散，跟他并排靠在岸邊，又一個用力蹬上去坐着：“也沒，就感覺你們應該是認識的，我看他對你挺關注的”

栗然頭發被他全部抹到後面，以往被劉海擋住的眉眼和額頭此時看的更加清楚，連每一絲表情都暴露無遺，他故作輕松：“算是吧，以前也合作過，不過不太熟”

廖妍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他這人吧，挺有能力。不管是作為公司老總還是作為演員，都挺讓人佩服他做事的手段和能力的”

但她話頭一轉，說：“但在這個圈子裡看人，得站幾裡地外去看，有時候你覺得已經很熟悉的人，偶爾也會露出你不知道的一面。”

“他這個人啊，八卦也是蠻多的”她說着眼睛看向栗然，看起來是笑着，眼睛裡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但說完這句話，她忽然歪了歪頭調皮地笑笑，沖遠處的江帆喊了一嗓子，“那邊那個大爺，還沒飄盡興啊”

江帆拿手在水面上巴拉了幾下，悠哉地往這邊飄，問：“大小姐，叫我幹嘛”

廖妍遊夠了，說最近早看中了一下燒烤店，今天要不就破個誡，幹脆去吃燒烤，小柯在一邊極力擺手，說：“妍姐你最近要戒碳水油炸的，玲姐再三交代過我要看着你”

廖妍看起來可憐兮兮地：“好小柯，你看看你姐我的臉，最近沒肉吃我都憔悴了許多的好吧，吃一頓不礙事的，我這麼瘦，保管玲姐看不出來”

小柯苦笑着：“妍姐，你不要為難我啦”

江帆說出口的話更是無情：“這樣吧，我們一起出去吃，你就點份沙拉坐邊上看我們吃”

“靠，江帆，你怎麼還是這麼無情”廖妍直接罵道。

江帆習以為常，對小柯笑眯眯地：“放心，不讓你難做”

小柯滿意了，連聲對江帆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