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重重關上,夜離摸了摸胸前的電擊傷,那裡已經結痂,卻在每次呼吸時扯動傷口,疼得他想尖叫。
……就算叫破喉嚨,蘇聽州也不會在意。
午後,傅景的護士下來換藥水,順手踢了踢夜離的水桶:“喂,死蚊子,水喝完了自己倒。”
夜離想告訴她自己沒有力氣,卻看見護士嫌棄地皺起眉頭,“真惡心,早該處理掉你了。”
深夜,蘇聽州再次來到地下室時,夜離已經發起了高燒。
他的皮膚滾燙,眼神渙散,卻在看見蘇聽州的瞬間,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聽州……”他想說話,卻咳出一口血,濺在蘇聽州的皮鞋上。
“啧,麻煩。”
蘇聽州皺眉後退半步,掏出注射器紮進夜離手臂,“這是退燒藥,别死在骨髓穿刺前。”
藥水注入血管的瞬間,夜離感覺有冰涼的東西流過心髒,可心裡的絕望卻更濃了。
“聽州,我……”
夜離用盡力氣擡起手,想觸碰蘇聽州的臉,卻被對方抓住手腕,按在鐵床上。
蘇聽州的手指捏着他的脈搏,眼神冷漠:“心跳這麼弱,明天必須打強心針。”
夜離盯着蘇聽州的眼睛,那裡沒有一絲溫度,像看着一件即将壞掉的工具。
他終于明白,無論他怎麼掙紮,怎麼哀求,都換不來這人的一絲憐憫。
因為在蘇聽州心裡,他從來不是人,隻是個能救命的“東西”。
聽州,求你……
夜離在心裡呐喊。
哪怕騙我一次也好,說你喜歡過我……
可蘇聽州已經轉身離開,鐵門關閉的聲音像喪鐘,敲碎了夜離最後一絲希望。
夜離在高燒和絕望中輾轉難眠。
蘇聽州的冷漠是真的,利用是真的,隻有他的愛是假的——假得讓他賠上了整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