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燈泡隻剩微弱的紅光。
夜離趴在滿是血污的床墊上,他的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嗬嗬”聲。
“有人……救救我……”
夜離在心裡呐喊,用額頭撞擊地面的鐵鍊。
鐵鍊發出“嘩啦”聲,卻驚不走牆角的老鼠——它們早就習慣了這具殘破的身體,甚至敢明目張膽地啃食他腳踝的骨頭。
淩晨時分,鐵門突然被踹開。
夜離以為是蘇聽州來抽血,卻看見傅景披着大衣走進來,腳邊跟着兩隻杜賓犬。
“還沒死呢?”
傅景捏着鼻子,靴尖踢過夜離的肩膀。
“聽州說你今天想逃?就你這樣,能爬出門縫嗎?”
夜離渾身一抖,這才想起昨天趁蘇聽州不注意,曾用碎玻璃割過鐵鍊。
可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鐵鍊隻磨出一道淺痕,就再也動不了了。
傅景蹲下來,指尖挑起夜離的下巴,手指碾過他潰爛的嘴角:“看看這張臉,當初還以為能靠美色勾住聽州呢,現在比爛菜葉還惡心。”
夜離想躲開,卻被傅景抓住頭發,硬生生擡起頭。
杜賓犬在一旁低吼,濕熱的鼻息噴在他臉上。
傅景笑着打了個響指,狗狗立刻撲上來,鋒利的牙齒咬住夜離的手臂。
劇烈的疼痛讓他想尖叫,卻隻能發出“嗚嗚”的氣音,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傅景的手背上。
“乖狗,松開。”傅景踢了踢狗肚子,轉頭對夜離說,“聽州說你的血能治病,要是被狗撕爛了,多浪費啊——不過撕爛一邊也沒關系,反正你有兩隻手。”
夜離盯着傅景嘴角的笑,突然想起這人第一次見他時,靠在蘇聽州懷裡咳嗽的樣子,那時他還以為傅景是需要保護的白月光。
現在才知道,這人根本就是個黑心肝。
“知道聽州為什麼留着你嗎?”
傅景從口袋裡掏出鏡子,對着夜離照了照。
“因為你的腦子還沒取出來啊——醫生說,蚊子精的腦jiang能治我的頭痛呢。”
鏡子裡映出夜離的臉,眼窩深陷,皮膚潰爛。
夜離想搖頭,卻看見傅景身後的鐵門再次打開。
蘇聽州走進來,手裡提着電擊器,看都沒看夜離一眼,直接對傅景說:“阿景,别玩了,該抽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