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虞幼白的嚣張跋扈相比起以前,更甚了。
錢貴人是那種别人失勢時,她敢上去踩兩腳。但是當人家得勢時,就算借上她三個膽兒,她都不敢上去找人家的不自在。
虞幼白可能也沒想到,她與音離走了這一遭,雖然說損失了一隻冰紋瓷瓶,跟一尊玉擺件,但是卻掙了這多出幾大箱的物什。也算值了。
……
“娘娘,奴婢這就命人去請太醫。”羽書看到虞幼白臉色蒼白的模樣,先是狠狠的瞪了音離一眼,責怪她怎麼沒照顧好虞幼白,緊接着就拉起旁邊伺候的一名小宮女,命她去太醫院請太醫。
“等等”虞幼白伸手叫停住那名宮女,“記得,别請林太醫,除了他,誰都行”
“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拘泥這些”羽書上前扶住虞幼白的另一隻手,絮絮叨叨的與音離一同将虞幼白攙進了輕岚殿。
就算是知道殺害後院女屍的兇手不是林知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虞幼白還是不喜歡看見那個男人,總感覺他狹長且常年古井無波的雙目有種讓人不好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太醫沒等來,反倒是等來了蘿華宮的一群太監内侍擡着幾隻大箱子顫顫巍巍進了關雎宮。
将東西卸下,又過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才聽到外殿傳來聲音。
“娘娘,太醫來了”去請太醫的小宮女走在前面,其身後跟着位年逾四十,蓄着美髯的太醫。他進來後眼睛并沒有亂看,其身後跟着背藥箱的藥童,也是自進殿之後一直緊緊的耷拉着腦袋。
虞幼白看着那太醫垂到胸前的胡須,腦中已經想象出他喝湯時左手撩着一把胡子,右手扶着湯匙的狼狽模樣。
“娘娘,這位是駱太醫,是太醫院的左院判”小宮女一邊介紹着,那位駱院判與其身後跟着的藥童也跟着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駱太醫不必多禮”虞幼白纖手輕擡,示意其起身。
“不知娘娘哪裡不舒服?”駱院判朝後一擡手,其身後的藥童明白其意思,開始打開藥箱準備脈枕之類診治能用到的東西。
“就是最近腰背酸疼的厲害,剛剛還吐了。别的,也就沒什麼了。”虞幼白這段日子吃嘛嘛香,睡覺也是香甜的很,她自己都感覺不出,這哪裡像是個生病的人該有的模樣。
“那小人先幫您診脈。”駱太醫撩起衣袖,開始為虞幼白診脈。
他眉頭時皺,時舒,弄得在一旁候着的羽書跟音離,也跟着一顆心跟着七上八下。
忽然,他臉上神色一頓,望向虞幼白的目光熱切的,讓虞幼白自己都有些擔心自己莫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娘娘最近可有嗜睡的症狀?”駱院判先看向虞幼白,又将臉轉向羽書等人。
“嗜睡?這……”羽書努力的在腦中回想。“好像有”。以前她家娘娘雖說要歇午覺,但是到了時辰她自己就會起,但是現在她們叫都叫不起來。有一次,就是前幾日的時候,直接歇到了傍晚。最讓人驚掉大牙的是,虞幼白起來用完晚膳之後就又躺下了,繼續睡。
“那娘娘的月事多久未來了?”駱院判專攻千金科,對于這些問題也沒有像尋常男子那樣難以啟齒。
“月事?……一月,兩月……已經有兩月未……未來了”羽書好像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些什麼。一雙眼睛灼灼的盯着虞幼白的肚子。
虞幼白看到她這樣看着自己,又聯系起剛剛駱院判的問話,口中艱難的吞咽了一下,驚恐的低頭望向自己的肚子。不會吧,這……這就揣上了?不行,她得喝點水,她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