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昭坐在旁邊，有點不明白眼前的人想法怎麼轉變的如此之快。

江落手上捏着筆，皺眉：“合約第一條：絕對不能告訴别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協議……這個東西。”

江落迅速且模糊地帶過那兩個字。

“嗯。”謝時昭看得好笑。

“第二條，等你能回家之後，協議就作廢。”筆尖在紙張上輕塗幾下，江落寫完，還是有點不放心。

“反正協議有效的期限是一年。”

謝時昭不笑了。

江落沒擡頭，手上繼續寫着。

“第三條，協議期間，雖然說我們的關系是合法有效的——但是，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各過各的，也不要有非必要的接觸，尤其是肢體接觸。”江落強調。

謝時昭緊抿唇角，唇線繃地筆直。

他伸手，手掌抵在整張A4紙上。

江落無處下筆，他垂眼，克制住用筆尖在謝時昭手背上戳個洞的沖動。

“幹什麼？”江落移開視線。

“第三條，改一下。”謝時昭道：“協議期間，雙方有權幫助對方解決必要的生理需求。”

江落眼皮重重地跳了下，他把手裡的筆摔在桌面，拒絕道：“不行。”

謝時昭直直看向他，用眼神在詢問。

為什麼？

江落臉皮薄，皮膚又白，燈光灑下來，此時臉頰兩側的泛紅更為明顯。

“協議而已，沒必要做這個。”

“那如果你在這期間有這種需求呢？”謝時昭微笑，掃過江落：“難不成你要去找别人。”

江落整個人更燥，惱道：“這不關你什麼事吧。”

“現在是不關我的事。”謝時昭指尖敲了下桌面的紙張，“但是簽了協議之後，那就和我有關了。”

“江落，”謝時昭道：“在協議期間，我認為，保持感情生活的幹淨，是最起碼的要求。”

江落發現這人幾年不見，更巧言善辯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無法反駁對方。

“這個不用你說，也不用你擔心。”江落微揚下巴，“倒是你——”

江落冷笑，語調陰陽怪氣：“我還怕你違反呢。”

指的是謝時昭剛剛說的“保持感情生活幹淨”這事。

“……”

謝時昭勾了下指尖，黑色的水性筆落在掌間，“那就加上這一條。”

“我什麼時候同意了。”江落不滿。

“協議期間，需經對方同意，在特殊時刻，有權幫助對方解決必要的生理需求。”

謝時昭幾筆寫完，“這樣可以了吧？”

江落還是有點不樂意。

謝時昭合上筆帽，冷不丁發問：“難不成你怕你對我把持不住？”

“……”

“行，”江落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我死也不可能對你感興趣。”

－

協議的大緻内容确定完，早上時間過半。

江落對着協議拍了張照片，打算發一份文件給律師，審核一遍，看看還有哪裡需要修改的。

家庭律師是絕對不能找的。

江落深知，要是找家庭律師，上一秒這個協議發過去，下一秒自己父母電話就能打過來。

網上随手找了幾個咨詢律師，回複都和人機一樣，答非所問。

要麼就是要各種驗證和操作，江落搞了半天，還卡在最初的地方。

江落感覺自己和謝時昭命裡犯沖，遇到謝時昭之後就沒幾件事是順利的。

戳開朋友圈，江落手上動作頓住。

他差點就忘記了，還要去網上找什麼咨詢律師，朋友圈裡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江落點開他的主頁，斟酌片刻，還是發了消息過去。

－你好？

對方回複很快。

－你好。

－有什麼事嗎？

江落小心翼翼地将最底下簽名一欄裁掉，這才把照片發過去。

－我有一個朋友……

－他和别人簽訂了一份結婚協議，你能幫我看看這份協議還有哪裡需要完善的嗎。

對面沒說話了，估計在看圖片。

五分鐘後，消息再次彈出來。

沒有任何多嘴，也沒問那個朋友是誰。

－内容很完整，沒有什麼需要完善的。

江落松了一口氣。

－謝謝。

－沒事，你是小洲的朋友，以後有問題盡管來找我。

對方是葉文州的好朋友，兩個人有幾次接觸，在葉文州的不懈地堅持下，這才加上了微信好友。

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