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生的太美的人逛街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不過一會兒，元啟兒覺得自己已經很有發言權了。

是别人目光若有若無的聚焦，是身後小聲激動的議論……可偏偏罪魁禍首還毫不知情。

元啟兒又生出來想抽出手的念頭，但一想齊允那個能把自己給毒死的嘴，遂作罷。

“公子，你有沒有發現很多人在朝我們這裡望？”

又逛了一會，元啟兒實在受不住了，出聲提醒。

看了一眼周圍，齊允：“難不成是元小姐魅力太大了，竟如此引人注目？”

好，已經懂得這隻狐狸完全在随口胡扯，元啟兒放棄暗示。

“算了，公子跟我來。”

元啟兒不容分說地将齊允拉到一個面具店，門楣上的銅鈴輕響，店主迎出來。

“客人想要些什麼？”店家笑問，在看到齊允的一瞬間也晃了神，她也算看盡人面，但卻很少見一個男子美的如此雌雄莫辨。

元啟兒松開了齊允的手，吩咐：“你站在這裡不要動。”

齊允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幅度微小地皺了一下眉。

一點猶豫都沒有，小老鼠，太無情了。

店裡陳列着各色面具，元啟兒看的眼花，便問：“有沒有什麼比較便宜的？”

店主被元啟兒的問話喚回神，連忙回：“有的，客人這邊走。”

元啟兒向來是一個行事幹脆的人，她沒多猶豫從角落裡取下一個彩繪狐狸面。

“來，公子帶上。”

齊允甚至沒問原因，就從她手裡接過這個有些醜怪的面具帶上。

“不錯嘛，本小姐眼光真是好。”元啟兒後退幾步打量。

店主聽着這位小姐得意的語氣，内心吐槽：哪裡好了，看了半天選了一個沒有人看上過的角落款。

“是啊，元小姐的眼光總是很好的。”齊允在面具後笑着，配合她。

“就這個了。”元啟兒實在滿意，大手一揮。

出了面具店，齊允才問：“元小姐為什麼要我帶這個？”

“還不是咱們齊公子容貌美麗，引人注目，正好用這個醜——漂亮面具遮一下您這驚為天人的臉。”

差點說漏嘴，好險好險，元啟兒撫胸。

齊允沒有點破她拙劣的小謊言，他饒有興趣地勾起唇反問：“那麼元小姐喜歡我的臉嗎？”

他已經明了元啟兒大概會說些什麼，矢口否認或者岔開話題，但他還是耐心的等着。

少女側着頭，卻沒看他，仿佛在認真在腦海裡描摹他的長相，思考他的問題。

良久，齊允聽到回答。

“喜歡啊，咱們齊公子呀，可是一個大美人呢。”

面具遮住了他的臉，自然也遮住他此刻無措的臉紅與愣神，少女輕浮直白的回答讓齊允無法招架。

在元啟兒看來，自己隻不過在陳述一個事實，所以她絲毫不知此刻面具後的齊允是什麼反應。

“那真是我的榮幸了。”齊允聲音輕輕的。

“不過元小姐送了我一個如此新奇的面具，我總要回些什麼好？”

不會要報複回來吧，元啟兒暗道不好。

下一秒，齊允便扯着她到了一個賣玉簪，看上去就很高大上的店府中。

漂亮的簪躺在檀木托盤的絲絨盒裡，在一衆白潤清透的發簪中，齊允看到了一個古樸低調的墨玉簪。

齊允替她插試：“很适合你。”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元啟兒很少逛這些飾品鋪，也不了解這些飾品的價錢，但她曾聽李沫雲說過，墨玉是很金貴的。

想到這裡，她趕忙擺手：“我送公子的是不值錢的小玩意。”說着就要上手将墨簪取下。

“何妨，”齊允彎腰掠過她的手替她扶簪，說話時呼吸佛頸，仿佛情人間溫柔的低喃：“畢竟元小姐也知道，我的錢多的可以給人搶去。”

元啟兒聽到他的後半段話難得有些做過壞事後的不好意思了。

齊允直身，淺笑着替她将碎發挽至耳後：“就這個吧，你帶着真的很漂亮。”

元啟兒不由得看向鏡中的自己，青衣黑簪，半挽的頭發更添了一抹随性大方。

這跟墨簪最終還是留在了元啟兒發上。

漫無目的地逛着逛着，天色也漸漸暗下去。街旁各色紙燈初上，交織繁華。

二人走到河邊，遠處不知何家放出一個個花燈，在水中的倒影絢麗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