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權僵硬低頭,嗓音幹啞:“你知道?”
為什麼沒有反抗?
憐月點頭:“昨日我請邵國師用他的内力幫我運功,或者讓他和我一起修煉,他便告訴我,兩個人一起運功修煉就是在雙修。”
顧權站着不動了,眼神裡原本的不安轉為薄涼,聲音更是帶着無盡的冷意:“他幫你了?”
憐月搖頭,懵懂解釋:“他沒有和我雙修,隻是見我懇求他太可憐,單獨用内力帶我運功,僅此而已。”
原本是不想提及此事,現在改主意了,她想看看顧權的反應。
他語氣冰冷,一字一句道:“真,僅是如此?”
看上去已經很生氣了。
哦豁。
憐月疑惑:“怎麼了嗎?”
顧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嫉妒,惡狠狠道:“月夫人,看來你還得好好習字,真是什麼都不懂啊。”
平時都是夫人夫人的,生氣的時候便是月夫人了。
好像有點區别。
憐月臉上表現得更懵逼了:“我是不是忽視了什麼?”
他閉了閉眼睛:“不要讓人将内力探進你的身體,否則你身體的一切都将被人一覽無餘,你的内力微弱,别人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
沒人跟她說過啊。
對哦。
内力能鑽入經脈、肌肉、神經,倘若對方有了惡念,殺死她輕而易舉。
這對于他們來說,可能是常識?
她真是什麼都不懂。
後怕。
憐月咽了咽口水,明明已經開始怕了,嘴上還是一副對他們十分信任地語氣,好聲好氣解釋道:“可是你們都不是壞人,又三番幾次幫我,我信得過你們的。”
顧權冷嗤:“看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和他們關系處得不錯。”
憐月:“……”
不然怎麼說?
事已至此,自己也是得了好處而非壞處,自然隻能如此說,裝作自己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道:“那還有其他潛在的危險嗎?”
對方扯了扯嘴角:“将内力探入别人體内,能與對方共感。”
“啊?”
憐月徹底懵逼了。
共感的意思,不會是……之前袁景和邵情對于她當時的反應,能感應到嗎?
對哦。
剛才她将内力鑽入顧權的身體時,似乎的确能感覺到對方似乎想要将她吞噬占有。
而且,他的内力在引誘她繼續往下,勾着她沉沒于他體内澎湃的欲望,感覺來的格外的強烈。
嘶——
自己舒服享受的感覺,之前袁景和邵情都能感覺得到?
恐怖如斯!
顧權道:“習武之人大多是男子,而你是女子,終歸是不太妥當。”
像憐月這樣的女人,漂亮柔弱,聲音軟乎,不接觸便罷了,稍微接觸,就會忍不住被吸引,進而迸發出更強烈的欲望,想要将其占有,攏在身側。
他心知,不管是阿景還是子離,就算裝得多麼的正人君子,一旦生出了欲望的種子,便會一步步攀岩,直到再也控制不住。
就像最初的自己。
他不敢小瞧了憐月的魅力,更不敢高估友人的定力。
憐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臉上有點尴尬,自我安慰道:“比起被人掌控生死而言,此事大抵不是什麼大問題。”
顧權聞言回神,臉色瞬間陰沉如水:“不是什麼大問題?月夫人,你還真是大大方方。”
和他雙修不在意,和旁人共感也不在意,難道隻有行了房事,才是真正的親密嗎?
此時女郎嘴唇紅潤,微微張口,着實誘人品嘗。
顧權艱難的移開眼,似乎隻要他低頭,便能擇取到,可她如今近在眼前,似乎又是如此的遙遠。
他轉身就走。
憐月見他看上去還很是生氣,趕緊跟在身後。
她還是很感激他的。
若是顧權沒有提醒她,她可能還會想着走捷徑。
不敢了不敢了。
無論是誰,她都信不過,他們如今的确沒有要她的小命,萬一呢?
憐月又湊上去,讓顧權解惑:“顧侯,若是有人将内力探入我的身體裡,而我的内力比對方強,受傷的是不是就是對方了。”
顧權冷淡的“嗯”了一聲。
原來如此。
她終于後知後覺,自己剛才是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若非對象是顧權,自己的确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難怪他如此生氣。
原來。
平民與貴族之間,有很厚的信息壁壘。
不僅僅是讀書識字。
之前跟在陸詢身邊,大多時間在内宅,他來時也多是為了男女間的那點事,隻偶爾跟她說說天下局勢。
陸詢從沒跟她提過内力,她也沒想過會有這玩意兒。
加上這個時代的女人不能習武,身處在内宅,就更不可能有人跟她提及此事。
若非是上次沉船遇險,袁景給她用内力取暖,她永遠不會知道為何世家能屹立千年不倒。
權貴對于平民來說,果真是不可逾越的大山。
看來她當初死裡逃生,選擇接近這些權貴,是非常正确的選擇。
而且。
似乎不是所以的世家權貴,都能接觸到内力,新崛起的世家豪強,就不太懂。
憐月想起了剛穿過來時,遇到的那一夥賊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