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後,李元将那枚硬币彈向空中,又穩穩接住:"你知道嗎?我最近聽到一個有趣的傳聞。"
"什麼傳聞?"
"有人說......"他俯身靠近,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畔,"昨天厲家大少爺、就是你大哥厲可傲,本來有個兒子出生的。"
我的身體瞬間繃緊。
李元滿意地看着我的反應,将硬币塞進我手心:"還想要商業街的店鋪嗎?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厲家能活到那個時候嗎?哈哈哈哈!"
硬币在我掌心發燙,反面朝上。
"你們厲家,"他的聲音驟然冷下來,"以為用這種下作手段就能控制我?"
“你也活不到那個時候,現在李家不就隻剩下你了嗎?”我冷笑一聲,反問道,“我還想活着,看幾年......”
“啪”一聲聲響,我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李元扇了我一巴掌。
臉頰上的灼痛讓我眼前一陣發黑,口腔裡泛起鐵鏽味,他的力道太大,我的頭還有點暈。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笑出聲:"李總就這點能耐?"
李元的眼神陡然陰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倒在沙發上。他的膝蓋抵在我腰間,力道大得幾乎要碾碎我的肋骨。
"厲星辰,"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賤貨。"
缺氧讓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但我還是掙紮着抓住他的手腕:"那元總......又算什麼?"我斷斷續續地笑,"晉陵老三家,不過是一根繩子上拴着的螞蚱......"
他的手指猛地收緊,我眼前炸開一片白光。就在意識即将消散的瞬間,他突然松手,新鮮的空氣灌入肺部,嗆得我劇烈咳嗽起來。
李元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有意思。"他俯身撿起掉落的銅錢,"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就是在裝傻?"
我蜷縮在沙發上喘息,看着他走向角落的酒櫃。他倒了一杯檸檬水,給我到了一杯草莓牛奶,乳白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商業街的店鋪可以給你們,"他将草莓推到我面前,"沒人能擁有這些東西到最後。"
我警惕地盯着那杯牛奶,沒有動。
李元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啜飲起來:"你大哥的孩子死了,你父親現在隻能指望你了,對吧?"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我的腹部,"可惜啊......晉陵老三家的詛咒,注定斷子絕孫。"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既然如此,"他突然湊近,混着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看看你今天的表現,讓我看看你的下限有多低——為了活命,隻要活着。"
我猛地擡頭:"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李元輕笑,"你以為你父親真在乎你的死活?他不過是在找下一個祭品。"他的手指劃過我頸動脈,"而你......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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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習裡的後面幾天,嚴文斌請了長假。
再見到他時,是在跨專業競賽的籌備會上。他瘦了很多,白襯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眼下泛着青黑,但眼神依然銳利。
"療愈景觀的設計要注重光影變化,"他指着我的建築模型,聲音平靜得可怕,"不同的光線角度會引發不同的心理反應,這對抑郁症患者的康複很關鍵。"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
"厲星辰,"他忽然擡頭看我,嘴角扯出一個慘淡的笑,"你知道嗎?梨花木的盒子禁制破開之後,就沒有規則了,就算破身也無濟于事。"
我的心髒猛地一縮。
但是随即又鎮定下來,不可能!梨花木盒子沒開,死的也不是我!我晚上左思右想了一會,給管家打了個電話,想要詢問前兩天的那個孩子、阿瀾的孩子,是大哥的第幾個孩子。
阿瀾在客廳裡尖聲叫罵着傭人,父親在旁邊勸阻,聲音裡帶着久違的疲憊。
“小少爺,您在學校裡好好的。”管家一個字也沒說就挂斷了電話。
而我剛放下手機,手機屏幕就亮起,是嚴文斌發來的消息:"競賽方案通過了,下周答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