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梅爾咂嘴,迎着安億期待的目光,良久才幹巴巴附和:“哦,那挺好的。”
了解完侯豪雨的副本的情況之後,安億隻沉默不到五秒,就下定決心了:“我雖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但你肯定有頭緒,所以讓我幫你。”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信任你?”伊斯梅爾真是煩透了眼前的矮東西。他想離開,但這個矮東西一直跟着他走,要不是伊斯梅爾還不習慣走路,他早就甩開對方了。
這個矮東西,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尤其是他還……
啧,都怪那愛撿破爛的人類。
“機器人三原則,”安億睜着一雙大眼睛,試圖将真誠傳達給對方。
蛇神在找人的路上早就了解過了,因此忍不住嗤笑一聲:“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土匪的名聲。”
“那種東西對你并沒有約束力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跟着那家夥,但你現在不應該有其他事情要去忙嗎?”
“比如建立一下你的教派之類的。”
其他人不清楚,伊斯梅爾卻心知肚明,這些“失敗者”重出江湖到底是為了什麼。
安億覺得眼前的這個生物誤會了什麼,于是鄭重地看向對方:“026号是我決定飼養的人類,沒有什麼比他的安危更加重要。”
伊斯梅爾突然停下,審視着眼前的小東西。
他沉默半晌,終于還是松了口:“好吧,你去收集下近些年神秘失蹤的玩家名單……”
“死亡醫院的Boss比較特殊,她還處在幼年期,而你大概也是知道的,伊諾對幼年期的Boss比較縱容,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完全沒有平衡性可言的死局副本。”
“他可真是……運氣很不好啊。”
……
運氣很不好的侯豪雨打了個噴嚏,他搓了搓胳膊,在昏暗的地牢裡艱難求生。
雖說是艱難求生,但也隻是試圖說服一個人。
“你為什麼這麼想投我出局?你對我好像惡意滿滿。”
“我對你的惡意很重?我隻是看不慣你們這種磨磨唧唧的人罷了,”七号少女頓了一下,好像意識到剛剛的話有歧義,并不能很好地佐證她的觀點。
于是幹巴巴地補充道:“而且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這不更說明了我對你沒有惡意。”
侯豪雨忽然福至心靈,如果四号說的是真的,這種綁架不是第一次,那麼……
“你和四号一樣?都已經經曆了一局?”
此話一出,地牢的空氣都更冷了些。
七号沒有什麼猶豫地就坦白了:“大概是吧,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這不是第一次。”
“所以——四号出局了,但是他還在?反倒是其他的玩家……”侯豪雨皺眉,扣了扣手上的結痂,微微的痛感使他更加清醒。
少女忍不住嗤笑一聲:“叛徒效率可真高,一下子就隻剩我們三個了。”
七号亮了起來:“今晚投誰?四号出來說句話。”
“我、我、我已經死了,”四号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斥着恐慌,像個懦弱的人。
“你還在和我們說話,所以我非常肯定你沒死,”七号少女難得耐心下來,随意安撫兩句。
“你不明白,我十分确定我已經死了,”說完這句話,四号就不閃爍了,仿佛真的死了那般。
侯豪雨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突兀地,他的腦中冒出了一個設想:“不,會不會我們都已經死了?所以才能和四号對話,與其想其他七人全部出局,會不會我們才是出局的那幾個?”
“你什麼意思?你認為我死了我會不知道嗎?”随着七号的聲音傳出的還有一陣雜音,像是指甲在黑闆上抓撓的聲音。
順着思路想下去,侯豪雨越想越是那麼一回事:“我不是說生物意義上的死亡,隻是說我們大概都已經出局了吧?”
這次的發言,換來了玩家們的一陣沉默。
“……”
不是沒有可能。
正當玩家們的讨論再次陷入僵局時,一道提示音響起:“玩家們并未出局,遊戲繼續。”
七号那邊的雜音更重了:“我就不該聽信你的鬼話。”
這次的雜音像是刀劍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