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他的手冷笑:"怎麼?也要拿我的故事當靈感?"
我如果真的想要一個故事,“就該畫你此刻的眼神——像暴風雨後第一縷穿破烏雲的月光。”然而,我并不是搞藝術的,我無法用畫筆将這一畫面描繪出來。
黃毅華站在一旁,看着嚴茉初的眼睛,心中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因為安慰這種細心的工作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烏雲逐漸聚攏,天空變得越來越暗,眼看着一場大雨就要來臨。黃毅華擡頭看了看天空,對吳說:“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帶着一絲無奈。嚴茉初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着黃毅華,眼中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黃毅華的拳頭擦過吳實仁耳際,石膏像在牆上炸成碎片。他掀開畫室暗簾,黴變的空氣裹挾着成捆畫作傾瀉而出——泛黃的紙頁上,嚴茉初在酒吧調酒的側影被刻意模糊了五官,沈念安昏睡姿态的速寫裡夾着醫療賬單,甚至她們年少時的更衣室擁吻圖都被篡改成《海妖的獻祭》草稿。
"黃毅華撕碎畫稿,炭筆劃破的掌心滴在沈念安褪色的音符紋身上,"當年你說要畫盡人間美好......"
"美好早被你們這些俗人糟蹋了!吳實仁護着畫闆,步步後退,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面對黃毅華的指責,他顯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地反駁道:“你們這些俗人根本不懂!”吳實仁突然掀開地窖,成堆禁忌畫作湧出,"這才是真實!嚴茉初腰間的疤是海妖的鱗,沈念安的眼淚......"
黃毅華見狀,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旁的松節油,朝着那堆畫作潑去。松節油迅速浸透了紙張,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松節油潑灑的瞬間,黃毅華劃亮火柴。二十年偷窺記錄在火光中蜷曲,嚴茉初看着自己的虛影被燒成灰蝶,突然笑出了聲——原來在他人筆下的自己,不過是團扭曲的色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