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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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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個拿個杯子說:“來你家倒點水。”

王行梅領他倒水。

陳瑜跟開貨車的統計好錢,轉賬,打印報銷單子,讓他媽簽上名。

正好他補習的家長打電話給他,問他吃好了嗎?他們開車已經路過菜市場了,出來帶他一塊走。

王行梅沒想到自家孩子幫人家孩子補習還有車坐,說明自家孩子給人孩子補課受待見,她高興的不行。

開貨車的朝他招手:“小帥哥慢點!”

王行梅喊:“兒子慢點!”

“……”陳瑜拿着高一的輔助資料跑出菜市場,有些羞恥的唉一聲。

江爸打電話給江樟:奶奶一個人在家太熱,開空調吹發燒了,要她回市裡看奶奶。

江樟本來想問句江淘跟不跟一起。

很快發現沒意義。

他打電話肯定是隻想她一個人去,最近初中高中都在準備期末考,她一家人又偏心,又理所當然江樟是姐姐應該多承擔點。

于是江樟說好,随即打了個電話給奶奶。

奶奶在電話裡發火!

有兒子媳婦跟沒有一樣!她一個老太婆生病害災,周圍沒一個人!

“……”

江樟聽她罵了會,她幹巴巴說是樟樟啊?我還以為你爸呢,你爸氣死我了,生他養他沒有用……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江樟明白了她應該沒其他大毛病,耳朵快聽出繭的撓撓耳朵,說奶奶,我過來看你。

奶奶:“好呀,還是孫女有用,孫女愛奶奶。”

“……”

把江樟說的心情又低落。

她虛與委蛇的親情受不了一點。

會成為她的煩惱。

江樟叫外賣帶了奶奶愛吃的東西,沒坐公交,直接打車,還是堵車了。

堵了二十多分鐘。

江樟早在出發前說馬上到,現在看着像她故意慢吞吞。

但奶奶沒催她。

到了家裡,奶奶剛從醫院裡回來沒多久,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緩神。

江樟一瞬感到時間的流逝和衰老。

心髒疼了一下,敲敲門,江樟笑眯眯在門口喊了一聲:“奶奶,發燒了到床上躺着去。”

奈何她倆溫情沒超過半小時。

她奶念叨自己在家打掃衛生,這麼大個一百五十平的房子,沒什麼人氣特别容易起灰,遮光窗簾也好久沒拿下來洗了。

江樟說了也有十幾遍:“奶你要找個阿姨給你打掃衛生。家裡有錢,請個阿姨花不了多少錢……”

“一天兩百多!你奶又不是做不動了!”

江樟:“……”

若是她精明爸,就當沒聽見她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毫發無傷的伺候她一天。

可是江樟心軟,她不扯簾子下來,或許有天她奶真動手爬梯子扯。

她默默搬出梯子,費力把窗簾扯下來,她奶拄着拐杖慢悠悠在下面看。

又開始指指點點、指指點點。

不是很滿意她這,不是很滿意她那,說她那姿勢不對,要掉下來了她倆這沒出息的一屍兩命。

江樟不指望自己掉了她會接住。

她說她接不住,說她危險。

窗簾拿去幹洗也行,但家裡小小的窗簾可以洗衣機洗,洗衣機洗不是太幹淨,辛苦孫女先手搓搓。

江樟:“……”

哎呀家裡洗衣機不會洗壞吧?她一老太太也不會打電話找人來修洗衣機。

她那兒子老是不在家,家裡就她一個,她可怕煩神。

江樟:“……”

她奶也不是壞,就是逮到一個好欺負的可勁吩咐。

江樟後來還是火了。

她實在受不了的把江淘房間的窗簾往地上一丢,冷着語氣:“我反正洗不好,你要覺得洗不幹淨我就全拿樓下幹洗店洗。”

越來越火,越來越火的江樟抱着我就全聽你的賭氣把家裡大大小小的窗簾拆下來。

然後她說丢幹洗店裡不行,她告訴她要手洗,還要手洗。

沾了水的窗簾不知道多重,她奶憑什麼覺得她可以??她洗了是不是明天還要過來再挂?

——憑什麼?

她也有事,她也不是傭人,是孫女又怎麼樣,孫女又不等同下人。

怎麼不叫别人來幹這事?

怎麼不叫她寶貝孫子來?

老太太還恍若未覺的,故意的話沒斷。

江樟:“……”

江樟惡毒的想,确實是她太難相處,那麼儒雅随和的爺爺才一定要和她離婚。

外面絢爛的橙色霞光投進屋,照着江樟淩厲的臉和勻稱的身高,發絲變成金色。

眼神卻始終沉悶灰暗。

她臉色不好看,終于翻臉了,奶終于看了出來。

她啞聲一陣,咳嗽兩聲喊:“不要你照顧了!你給我滾!你們都不是東西!夭壽喽!!”

“……”

江樟眼淚差點唰的流下來。

但江樟沒屈服。

年紀越大越發現沒什麼好屈服的,看你弱小才欺負你。

是啊。

她給自己打氣。

反正大家都是瘋子,都瘋了算了。

她馬上就到外面打電話給她爸,喊:“家裡出事了!奶讓我洗窗簾,所有窗簾!我不願意!和奶吵起來了!你不回來我就死給你看!!”

她以前總覺得自己要懂事,要忍,要不打擾爸爸,不打擾媽媽。

現在,愛怎麼怎麼。

反正也沒人在乎她感受。

江爸氣勢沖沖回來,歇斯底裡的迎面給江樟一巴掌!

江樟:“……”

他也沒管江樟對不對。

江樟難以置信的瞪她爸!

江晉陽指着她:“看!你看什麼看?!跟奶沒上沒下你他媽還有理了?”

江晉陽拉她:“給你奶道歉!”

江樟掙紮,掙紮着暴哭,她爸意識到什麼的慢慢放下手。

江樟絕望:“你這爸當的也夠有意思的。”

江樟氣勢洶洶離開,哭的沒日沒夜下樓,在樓底下脆弱地一動都動不了。

再不知過了多久,她變得渾身麻木。

旁邊的電梯開又合,有個人在她面前站定。

回力的黑白色經典款男鞋,穿着黑的長褲,褲角一絲不苟蜷了個邊。

頭頂響起一道聲音。

熟悉的語氣,平淡的嗓:“誰家同桌偷摸摸在這盛産珍珠賣錢?我好想賄賂她請她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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