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布料一般被用來裁制高級的和服,光澤感和手感都非常好,價格也自是不菲。
“爽朗君很懂行嘛。”
“在學舞蹈時認識的前輩那裡看過這種材質的禮服,還聽她抱怨過縮緬很難打理,而且容易變形。”
“容易變形?應該不影響拍攝吧。”及川看着那匹布皺了皺眉,“本來想用羽二重,但論質感還是錦紗縮緬更接近我的新構思一些。”
“應該也不至于那麼嬌貴。”菅原試圖打消及川有些過頭的顧慮,“及川君想用它來模仿……蛹的外殼?”
“正解。所以得确認看看需要的長度,要請爽朗君把它披身上,我量看看。”
“诶?”菅原連忙又抽了幾張面巾紙把臉上的水給抹了,已經将布料展開的及川笑着接上一句:“爽朗君剛剛才說了它沒那麼嬌貴。\"
“無論如何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菅原把布料搭到肩上,雙手交疊地攏着,布幅的寬度堪堪蓋住他的腳面,将他整個人罩了起來。
及川拿了卷裁衣用的軟尺,站到菅原面前,将它繞過他的頭頂。
菅原很配合地低了低頭,灰色發絲順着他的動作垂了下去,看着相當柔軟。
離了近了,及川身上似有似無的木質香水味道、因為身高差投下的陰影、動作之間衣料的摩擦聲開始逐漸包圍上來。
菅原此時的視野有限,隻能看到對方的衣襟裡露出米白色羊毛背心和芋紫色襯衫,和一雙在軟尺上估量尺寸的手。
之前擺弄相機時他就注意到及川的手非常漂亮,指節修長、分明有力。
長相也很好看,身量高挑得像個衣架子,衣品又好。
怎麼這麼犯規啊。
“好了。”及川收了軟尺,見菅原有些走神,伸手在他面前輕輕打了個響指,“魔王要回城堡去了哦。”
“嗯。”菅原下意識地點了頭,才突然想起什麼,“啊,及川君稍等下。”
他轉身從書本壓着的筆袋裡抽出了一張卡片:“那天及川君要是沒什麼其它安排的話,可以來看我們的演出。”
及川接過卡片一看,是一張經過設計的演出邀請函,座位的編号還相當靠前:
“爽朗君應該知道,你們的公演現在可稱得上是一票難求。”
“所以至少得安插幾個帶頭鼓掌的人啊,才不至于萬一冷場太過尴尬。”
“再找個人上台獻花?”
“哈,那是有點誇張了。”
兩人合作把那匹昂貴的布料原樣卷了回去,一出更衣室,正看到走廊裡有人抱着一紙箱的道具經過。
“阿菅,你睡醒啦?”那人制止了菅原要上前幫忙的動作,“不用不用,這個很輕。”
及川在對方視線移過來時開口打了招呼:“法學部的澤村君。”
菅原剛想着要怎麼介紹這兩人:“啊,對,你們是該認識的。”
“嗯,之前在學園祭攝影展的時候打過交道。”
“學生會那次布展前的溝通工作沒有做好,一直沒有機會和及川君當面再說聲抱歉。”
“也沒什麼,澤村君不必如此介懷。”
“說起來……”
“大地,等下是排那段青海波舞吧?”
及川眼見着澤村大地的表情在被打斷的一瞬間冒出了些許疑惑,但随後好似明白了什麼一般:“是啊,隻是現在日向他們都還在舞台上,上一段排得久了點。”
“我記得這段之前沒什麼問題啊?”
“影山重新給日向設計了所有的動作。”澤村笑了笑,“要求比烏養老師還要嚴格呢。”
“小不點真的把那位劍道社的同學請來了呀。”
“是啊,據說還是劍道社的王牌呢。”菅原接了一句,轉頭看向及川,“诶,及川君認識影山嗎?”
“嗯,如果劍道社沒有兩位影山的話。”及川回道,“我和菅原君提過吧,我們家有個可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