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腦那種程度的損害,精神和肉/體不間斷地被刺激,就算本人意識再頑強,也會從物理層面被摧毀。
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很明顯了。
那個叫做無的思念體必然在這其中動了什麼手腳,她既然誕生在神代無白幼年期,那麼再之後的漫長實驗中必定也一直存在,可他從未在那段記憶裡看到她的存在。
既然本身的存在方式是類思念體,同樣是電波,那麼對主體的意識造成影響也是大有可能。
想必是她利用己身,在那麼多年裡盡可能的保護住了屬于神代無白的意識和人格,但付出了代價。
他想起她消散前,對女孩的輕吻。
他可以替她補充完她想說的那句話,她愛她。
想至此,藍染總算有了一二可惜,這證明了她确确實實是個從靈魂中再次誕生的靈魂,研究價值同樣極高。
*
無白再次睜開眼時,入眼便是藍染線條利落的下颔。
他察覺她醒來,低頭對她微微一笑,“醒了?”
無白點頭,“嗯。”
藍染把她放下,她落到地上,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揉着揉着有幾分困惑。
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藍染知曉原因,但并不欲提起,他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瞳,“已經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
那像是羽毛般輕柔的力道,明明是作用在臉上的肌膚上,神代無白卻覺得像是心髒被不輕不重的戳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想要更多,這種軟乎乎的被戳着心髒的感覺像....唔,團子?
可藍染隻是碰了下便收回了手,她一時思路又跑了,就盯着他袖擺下露出的手發了幾秒呆。
藍染将面前已經浏覽過的屏幕關閉。
他方才等她醒來時無事可做,便一人逛了逛,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不過還沒發現什麼空間定點傳送的東西。這裡實在太大,盲目找純粹是浪費時間。
何況,現成的回去辦法現在就在他旁邊,何必舍近求遠。
“阿白,回去的辦法清楚嗎?”
果然,無白道,“我可以打開通道。”
“打開通道?現在的狀态吃得消嗎?”
藍染想到她才剛壓制了自己的力量,便順便這麼一問。
既然提起了,索性也問到,“現在能用的力量大概在到什麼程度?”
無白稍稍組織了下語言,她不知道如何表達準确,所以說起比較長的句子來還有些慢,“沒關系,這裡離那邊沒有特别遠,而且有過标記。”
“現在的力量,正好壓到之前那種程度?”
“唔,雖然有點弱了,但是要是遇到厲害的人,我可以重新解開封印的。”
藍染了解,這封印不是被動的而是主動的,神代無白随時都可以解開。
他又想到無說過無白的力量會不受控的自己增長,于是還是對她叮囑了一句,“阿白,在屍魂界不要随意動用龐大的力量。”頓了頓,“除非有我的許可,可以嗎?”
他知道她不會拒絕他,果然,無白沒有猶疑的,“嗯,我不會給阿介帶來麻煩的。”
藍染彎了彎唇角,“好孩子。”
無白因此眼睛明亮,她伸手在面前随意一劃,一道黑色的線出現,緩緩變大,變成黑魆魆的洞口。
藍染知道這就是打開的空間道路了,他擡步踏入。
她大概沒怎麼開過空間通道,因此在構建時,還參照了自己在屍魂界時見到過的類似通道。
但走着走着她就可以在這片地方随意構造了,将腦中的東西再現出來,于是原本單調空蕩的路面上開出虛幻的花,四周逐漸延伸,越發遼闊,星星點點亮起,最後構成一道夜空中的路徑。
“阿介。”
她仰頭,“你看。”
那雙纖細的小手如同将宇宙星河拉入,無數光怪陸離的世界在他們身邊穿梭,像毛線團從腳邊咕噜噜滾過。
星雲璀璨,盛大迷人。
*
黑洞消失後,這片空間靜谧的可怕。
它沉默的伫立在那,像一座巨大的墳墓。
風席卷起枯葉而去,空中某一塊被撕開,走出一個像是身穿古怪制服的少女,她看了看不留一物的地面上幾個明顯的深坑,抓了抓頭發。
“嗚哇,來晚了啊。嗚!就是路過吃了點東西嘛。”她嘀咕着,看起來她說的應該是實話,因為她唇角還沾着點醬汁。
她伸出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味道不錯,下次一定還要去~”
“嘛,雖然很微弱,但是氣息還有一點點.....”
她閉眸,似乎感知着什麼,“喔喔...是這樣啊...嘶,這個誕生方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突然斷了....”
她自顧自喃喃着,最後她睜開眼睛,那是一雙複雜繁奧的眼瞳。
“死神,嗎?”
“我記得是個【設定】世界啊。”
“有點麻煩啊。”
她歎了口氣,随意扯開空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