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形容一下就是,複雜中帶着粗暴,迂回中帶着勁爆,熱烈中又帶着羞澀。
藍染感歎了一下能寫出這種東西的大木戶悠木果然是個人才。
他放下那張紙,不過嘛,雖然有趣,但對他養的小姑娘來說還是沒必要了。
他看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女孩,對她叮囑,“以後再收到不看也沒事。”
他把可以直接扔掉的話咽了下去,改口,“也可以交給我。”
一方面麼,還是要尊重一下人才的文筆的,另一方面又有點惡趣味的想看看人才還能寫出什麼來。
無白将嘴裡的糖從左邊含到右邊,鼓着右頰問道,“但是,不用弄懂嗎?阿介不是說過要好好理解他人的話語和内心嗎?”
藍染覺得要是她真的深入的去理解大木戶悠木的内心,可能會被帶歪的。
為了防止那種情況,他幹脆利落,“這些東西不需要懂。”
殊不知已經把女孩有點養歪的藍染在日後不得不感歎有時候同類會吸引同類這一真理。
将東西收拾好後差不多是在下午的兩點左右了,夏日的午後容易犯困,藍染坐在涼快的陰影處,對剛洗好手回來打了個小哈欠的女孩招了招手。
無白哒哒哒的跑過來,在木制廊上留下不輕不重的聲音。
她跑到藍染身邊卧在他身邊,把頭擱在藍染膝頭,那雙寬厚的手掌下。
這副吃飽了就要順毛的模樣很像貓,藍染也難得享受這樣清閑的午後。
他緩緩用手梳理女孩長長的一頭白發,看了看,唔,比之前順滑了很多,尾端也沒那麼幹枯毛躁了。
輕輕一下一下的撫摸叫女孩舒服的眯着眼依偎在他膝頭,面容靜谧乖巧。
蟬鳴斷斷續續的,似将這個夏日綿延拉長。
藍染還是叮囑了幾句,“我不在家之後,自己也别太亂來。”
“要是出門的時候,實在有要動手的情況,盡量不要留下痕迹。”
“有物質上的需求可以去找大木戶,有異常情況就來找我,唔,要是想見我了也可以來靜靈庭,不過也别太任性,不能一直過來。”
“嗯?”藍染話語一頓,他看着一頭紮進他懷裡埋着不動的小腦袋。
他了然,揉了揉她的發。
她因為埋着臉,聲音有些悶悶的,“阿介,這種心情就是不舍嗎?”
似乎有一股想歎未歎的郁氣梗在胸口,悶悶的,和不開心類似。
“嗯。”
“不可以一直這樣嗎?”她問。
像這樣一直陪着她,在這個地方。
他目光溫和,但口中的話語是斬釘截鐵的不可回轉,“不可以。”
她一動不動。
他似喟歎,告訴她的是這世間亘古不變的定律,“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永恒。”
時光在前走,雲卷雲舒,裹挾着身在這無情洪流中人,朝前方的目的地而去,不能回頭。
“一點,都不喜歡。”
她埋着臉悶聲道,她還小,不懂這些,但她不會在此時撒嬌說希望男人陪着她。
神代無白其實知道的,他已經為了她,多陪了她很多時間了。
藍染知道她其實完全沒有讓他停留的任性,盡管她大抵是非常想再自私一些的。
他接着之前的話,“除了要喝藥,還要把身上用的藥膏塗了,知道嗎?”
懷裡的腦袋拱了拱,是點頭的意思。
藍染就看着她像小豬似的拱,“今天晚上我幫你塗,好不好?”
“嗯。”
藍染眼中含了笑意,覺得一個勁的縮在他懷裡的小姑娘越看越可愛,“再不擡臉是想悶死自己嗎?”
他一手托起女孩的臉,捏了捏那在衣料上摩擦着而有些蹭紅的鼻頭。
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