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如亂菊所言,真正的偏愛與重視都是旁觀者眼中一清二楚的證據的話……
少年隊長難得遲疑和驚疑不定,“喂松本,神代和藍染....”
他的記性很好,所以可以從頭清晰的回顧所有和五番隊隊長與神代相關的場合和事。
越是回想,他越是心如擂鼓,冷汗不斷滑落,龐大黑暗的真實幾乎要推翻現有的一切認知。
直到他視線觸及大片幹涸的血迹,才記起堪堪數十個小時前親眼見到的,沾滿整面東大聖壁的血迹和藍染的屍體,才回過神穩住情緒。
他再開口時,嗓音都有些幹澀,但仍想和人确認,“藍染他确實...”是判斷死亡了對吧。
話未說完,門口傳來另一道聲音,“我正想着您會來呢,日番谷隊長。”
兩人猛地擡頭,僅看見陰影中冰冷的三番隊副隊長吉良伊鶴。
“吉良?”日番谷質問,“難道是你跟着市丸一起幹的嗎?市丸在哪裡?神代...在哪裡?!”
吉良神色依舊冰冷,不發一言的轉身離去。
日番谷暗自咬牙,這明顯的誘餌,但是眼下也沒有别的線索,既然吉良會出現在這裡說出這番話,那麼他必然也知道一些什麼,所以别無他法。
“追上去,松本!”
“是!”
在他離去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少女一步步走進,聲音發抖,“這是...什麼?為什麼...中央四十六室全都....死了?”
日番谷君也明顯吓了一跳,吉良君也在,然後日番谷君就去追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做了這些事的是吉良君?
那,那日番谷君呢?藍染隊長又是為什麼....?
沒有一絲聲息的,三番隊隊長出現在她身後,彎腰,“歡迎光臨,小雛森。”
她睜大眼睛,“市丸....隊長?”
因為本能的不安,聲音都在發顫。
但是來自深淵的邀請依舊如約而至,“跟我過來這邊看看吧。”
*
稍早些許。
神代無白跟着五番隊隊長在清淨塔居林轉移位置的時候,感受到外頭少說四處打的熱鬧的靈壓,試圖自己溜出去,到外面去逛逛。
可惜她抹除氣息,才剛走出兩道門,就迎面碰上了三番隊隊長。
他沖她一笑,“抱歉啦,無白。”
然後毫不留情的将她賣了,沖五番隊隊長所在的大緻方向喊道,“藍染隊長,小無白要溜啦!”
無白隻好繼續狀似安分的被三番隊隊長又帶回了藍染身邊。
藍染瞥她一眼,話卻是對着三番隊隊長說的,“銀,看好她。”
“是是~”
市丸銀又不傻,當然知道五番隊隊長指的是等會他處理人的時候,别讓這顆不定時炸彈敵我不分的自爆。
诶别說,百無禁忌的小無白還真難以預測會有什麼讓人想不到的行動。眼下這種情況,把她放到别的地方去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聳肩,這種時候還是安分點吧,等會也不能讓雛森第一眼先看到她吧,他推着無白,“咱們走這邊啊,來來,小無白你就在這裡待一會啊,等會别出聲啊~”
無白被他塞進邊上建築的死角陰影,三番隊隊長甚至掏出殺手锏,“這可是最近隊裡的女孩子們都在看的。”
她接過話本,直接轉身蹲下,像是個牆角的蘑菇一樣,默默翻閱起來。
市丸銀松了口氣,趁她暫時不會關注其他的這會,他可得抓緊了,去找五番隊副隊長的路上,他哎了一聲,預見到待會等待她的不那麼友好的待遇,無奈的摸了摸後腦勺。
*
三番隊隊長唯一失算的,大概是低估了神代無白看書的速度,誠然,他确實摸準了她看完之前不會在意身邊的任何事,甚至想着五番隊隊長在,她不至于太過亂來。
但這個僥幸心理在看到神代無白出現在門口時碎成了渣渣。
即便她路過正攥着五番隊隊長羽織哭的難以自已的雛森桃時毫無聲息,極近的距離下都沒驚動她,但也改變不了她光明正大且大搖大擺的姿态所帶來的沖擊。
當然,這個沖擊隻對三番隊隊長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被這種讓人幻滅的場景刺激的在内心大喊,小無白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神代無白一副無事發生的态度,對他甩了甩手裡的書冊,“這種在現世已經過時了。”
市丸銀試圖控制自己的表情,盡量用自然的語氣,“哦是嗎,不過你這麼快就看完了嗎?”
無白嗯了一聲,把冊子收了起來,然後就想轉過頭。
市丸銀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把她視線擋住了大半,嘗試繼續轉移她的注意力,“那什麼,呃.....”
往好了想,按照小無白的習性,她剛才可能真沒注意那邊,雖然她總是缺根筋,但是再怎麼說也和藍染隊長是那種關系,萬一她這次突然開竅了,占有欲大爆發,那這局面可就得變成他和藍染隊長先聯手按住大開殺戒的小怪物了。
他一心二用的還能清楚地聽到那邊五番隊隊長對着自己的副官異常溫柔的話語,簡直讓他頭皮發麻,要命,藍染隊長,您最好提前跟小無白通過氣啊,不然您當着她的面這樣,是真不怕她吃醋爆發嗎!!
可是據他所知,藍染隊長絕對沒和小無白說過!這兩個人,在這方面簡直我行我素到不愧是能湊在一起的一對,完全不管他們正常人的想法。
就像神代無白想來就來的随心所欲一樣,藍染也自始至終都告訴過她具體的安排,連句像樣的提醒都沒有。
雖然市丸銀相信不管局面是否順利,就算是有額外的劇變發生,藍染也肯定能最終掌控事态,就如他所說的,變數并非是需要過度戒備和抵觸的,那未嘗不是一種新的道路。
但是他自認還沒奇葩到被這兩個人徹底同化,于是還是試圖安撫神代,“那個,小無白你完全不用在意就是了。”
神代無白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什麼?”
“不過銀,你擋到我了,看不到阿介了。”她不由分說地,看似輕飄飄的,實則力道巨大的将三番隊隊長啪叽撥開了。
“......”市丸銀:拜托你體諒一下我為你着想的好心啊!
不過,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神代無白,見她确實十分平靜和淡定,像場外合格的旁觀者,因為過于無所波動,甚至都讓市丸銀有種她和藍染不熟的錯覺。
好吧,是他杞人憂天。
他無言過後,又想撬開無白的腦回路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構造,“我說啊,小無白,小雛森都要依偎進藍染隊長懷裡了,你能不能在意一下,一點點也好?”
“?”神代無白回頭,給了他一個問号,“在意什麼?”
她莫名其妙的,“我知道啊,小桃很喜歡阿介,所以,為什麼要在意?”
市丸銀合理懷疑她還是沒能理解感情中話語和肢體接觸上的排他性,于是試圖講的更直白點,“就是說,你這樣看着藍染隊長讓小雛森抱着,不會吃醋嗎,畢竟,她的仰慕是一回事,但是另一方的回應和态度也很重要,而顯然藍染隊長現在在有意的模糊她的感官,這容易讓人産生錯覺。”
一種她很被重視的...殘忍錯覺。他默默補上這句。
神代無白歪頭,“哦,銀是說話本裡的吃醋。”
她想了下,“可是,阿介又沒有和小桃接吻?”
她看很多話本裡,人類描述的吃醋,出軌劈腿之類,“也沒有和小桃上/床。”
市丸銀一噎,但是可以清晰看見她目色中難以忽視的笃定,“而且,阿介不喜歡小桃。”
無白轉身,一把抱住市丸銀,“就像我這樣抱一下銀,阿介也不會在意的。”
“亂菊也不會在意。”她補充。
市丸銀一下子啞口,稍微偏開了些,“....但是。”
無白嗯了一聲,“我知道,銀是想說,每個人的感覺不一樣,就像有些人會非常當真,會很在乎。”
她道,“阿介早就和我強調過好幾次了,讓我一定要重視自己的感受。”
“而且,”她唔了一聲,指那邊,“不是真的。”
市丸銀歎氣,“好吧,看樣子你确實沒問題。”
無白點頭,想起什麼補充,“不過我會和亂菊說的,今天抱了你這件事。”
“.......”市丸銀有氣無力,想想前路,實在高興不起來,委婉的,“倒也.....”
不必二字還沒說完,他渾身寒毛似被刺痛般,讓他下意識地戒備,才發現剛才還毫無所謂的少女此刻眯眼盯着五番隊隊長,面無表情的讓人不安。
她直勾勾的盯着那柄從五番隊副隊長身體中穿透而出的斬魄刀,難以置信。
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雛森桃,她顫着手,碰到刀刃上的,從她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液,更多的是極度的茫然,“這是.....什麼.....什麼.....?”
站立的體力随着大量血液一起流失,在五番隊隊長利落抽出斬魄刀的瞬間,她隻能無力的倒下,視線所及,隻來得及看到五番隊隊長居高臨下的,淩厲的下颔線條,與熟悉的面容上,陌生的漠然。
血滴順着斬魄刀下落,在地闆上淌出一連串滾珠,似少女未盡凝結的淚痕。
神代無白魔怔般,看着它們一滴一滴的落下,直至刀尖上最後一滴,自半空中下墜,濺進血泊,那一瞬,那雙紅瞳幾乎凝聚成野獸般的豎瞳。
她喉頭滾動,是明顯的吞咽動作,但更讓市丸銀毛骨悚然的是她此刻散發的,明晃晃的不愉和生氣的征兆。
他滿頭問号,剛才你不生氣,這會藍染隊長捅了小雛森一刀你怎麼反而要發火了?
不管怎樣,他先急忙道,“等等,冷靜,冷靜啊小無白。”
神代無白轉頭,市丸銀愣是從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感覺出了一股子不可理喻的忿然,“他不願意捅我,反而去捅小桃?”
市丸銀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那不然呢!
可能是他那副看奇葩的神色過于明顯,神代無白呵了一聲,嫌棄的,“你不懂。”
市丸銀诽腹,我當然不懂了我也不想懂!
紅瞳氤氲堆積的是亘古不化的執拗和瘋狂,想由他親手切開自己身體中的血管。
吃掉她,殺死她,啊啊,不必懷疑,同樣的,她也會毫不客氣的吞噬他。
讓那些溫熱的液體濺上他的指尖,在他的手腕和臉頰流下,如同神聖的交換儀式,又似原始的媾/纏,賦予一場死亡,再從他的刀尖誕生一場新生——這樣難以抑制的,她貪婪許久的快/感!
神代無白的确不愉,所以在五番隊隊長視線過來時,渾身散發着情緒。
市丸銀會顧忌她的心情,但藍染可不會慣着她,何況還是這些變/态的念頭。
所以他隻在她身上停頓半秒,晾着她不管,隻讓市丸銀跟上,“走吧,銀。”
神代無白将他那一眼倒是看的清楚,那意思是,想都别想。
市丸銀有一絲陷入兩難的複雜感,但也沒忘記誰才是頂頭上司,“是,藍染隊長。”
他低咳一聲提醒神代無白,本意是讓她繼續找個角落藏起來,上邊好幾道靈壓呢,馬上就要抵達這了。
*
十番隊隊長一路急趕,内心震蕩,雛森竟然一直跟在後面,還特地隐藏了自己,為什麼吉良會知道,難道又是市丸又和雛森說了什麼?
風聲從他耳邊席卷遠去,逐漸聽清他自己不安和頻率過快的心跳。
特别是在一個人時候,方才在中央四十六室議事堂的意識到的那個念頭再一次浮現出來,如果,如果藍染和神代....
劇烈的不詳流向四肢百骸,他勉力克制,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到雛森!
漫長的階梯後,他匆匆進入深處的清淨塔居林,喘息不止。
在這般境況下,日番谷猝不及防的和本該死去的五番隊隊長迎面相照。
五番隊隊長仿若無事人,就如日常每次見到時打的招呼,“啊啦,日番谷君。”
“...藍染?!”日番谷的第一反應是驚疑,他明明親眼看到的屍體,卯之花隊長親自做的屍檢,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的...是藍染嗎?”但若是藍染真的還活着……
他本能的松了口氣,如果藍染沒死的話,那怪不得神代一直沒有鬧出動靜,而且,最重要的是,為此傷心不已的雛森也可以恢複了,隻是,他皺眉,他疑心的藍染和神代的關系卻暫時不能讓雛森知道,等他再調查一下....
等等,日番谷倏忽抓住可那一條遊離許久的違和感,如果說和神代有超過關系的不是市丸,而是藍染的話,那,那真央的事到底....?!
“當然,如你所見,是貨真價實的本人喔。”五番隊隊長揣着手,語氣溫和,内容卻不那麼讓人安心了,“話說回來,比我預期的更早就趕回來了呢,日番谷隊長。”
市丸銀自是配合的,“真是抱歉,看來伊鶴的拖延沒什麼用呢。”
或許是他的副官也留了個心眼,不放心雛森,所以就放十番隊隊長先一步回來,這樣萬一有什麼情況,一個隊長或許可以進行抗衡。
市丸銀聳肩,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藍染隊長本來就沒打算攔住日番谷,讓一個副隊長攔住他?怎麼可能。
同理,這番話也是故意說給日番谷聽的,否則在五番隊隊長本人效果過好的老好人濾鏡美化下,日番谷就算有點懷疑不對,最終也仍會降低對藍染的警惕。
果然,此時他總算覺出了不對,“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說什麼?不過是在讨論戰術而已。”五番隊隊長仍像多年前執教真央般的回答問題,看起來耐心極了,“将敵人的戰力分散是戰術的基本,不是嗎?”
甚至有種他在反問,這樣簡單的事不是早就教過你了嗎日番谷君的錯覺。
“你說...敵人?”日番谷迅速觀察四周。
室内,站累了已經坐下的神代無白托着下巴,頗為無聊的瞥了眼外頭的情形,唔,果然即便少年老成如日番谷,在面對足以颠覆自己認知的時候,也是本能的抗拒和忽略,好似這樣就可以不去面對明晃晃的,已經不容忽視的鐵證。
趨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看吧,比起老同學,她明顯更記得阿介的教導嘛。
直接跳過前面一茬,心情又自然而然的愉悅起來的跳脫少女眼尾彎起。
日番谷确實有那麼片刻不願意順着藍染的話去颠覆敵我的認知,他避而不談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他最關心的,“雛森在哪裡?”
又或者是在藍染這樣的态度下,那份不安已經擴大到令他産生前所未有的緊張。
藍染将少年的所有反應納入眼中,“是啊,在哪裡呢。”
卻偏偏留出了空隙,讓他足以注意到背後室内的異樣。
這簡單的激将法輕易就讓少年隊長不顧一切的直直沖入室内,他甚至來不及注意到另外的人,目光中僅餘少女連茫然之色都未褪去,瞳孔無光的模樣。
起初的幾秒内,比起任何反應,他的大腦更先是一片空白,難以給出應對,“...雛...森....?”
“啊,真遺憾,被你找到了啊。”
“真是抱歉,沒有要故意吓你的意思。”五番隊隊長微微一笑,“看來最起碼為了不讓你發現,應該剁成碎塊才是。”
“......!”
空白過後,耳鳴中,他僵硬,甚至是帶着一絲無措的立在他的青梅前。
他早該想到的,明明,已經注意到了那些疑點,可還導緻局面發展到這種地步,導緻雛森生死不知....!
他最憤怒的是對他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為藍染找借口,竟然無能到看着雛森在眼皮子底下被這樣對待....!
本該出現的暴怒和絕望并未爆發,猶如情感漂浮在身體上層,彼此分離般,保持着異樣的冷靜。
日番谷攥拳,“藍染...市丸....到底,什麼時候變成一夥的?在你裝死之前嗎?”
“當然是從一開始啊。”藍染似一點也不介意對方口中已然消失的尊稱,鏡片的反光在這一刻掩蓋了他眼眸,難以窺探真實與否,“從我當上隊長後,就沒有想要除他以外的副官呢。”
市丸銀面上不顯,但心裡有些驚訝,藍染隊長是特意這樣說的嗎?隻字不提無白..為什麼?難不成還是不想暴露無白?那意思是...還留有讓無白留在屍魂界的打算?到這個地步了,還想讓她選嗎?
日番谷背對着他們,“那麼,從以前一直到現在,雛森,我,你的部下,還有其他的所有死神,都欺騙了大家嗎?”
“我沒有欺騙你們的意思,隻是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了解真正的我。”
市丸銀聽來沒什麼誠意的理由,卻被十番隊隊長聽了進去。
日番谷轉身,聲音細聽下極不平穩,“不了解?雛森,雛森因為憧憬你,為了能在你身邊加入了護廷十三番隊,因為想要幫到你,所以發瘋似的拼命練習,好不容易才當上了副隊長....!”
“我知道,”五番隊隊長不為所動,他闡述事實,“像這類對自己抱有憧憬的人最容易利用,所以她成了我的副官。”
他的語調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冷,可惜,受限于固定的【劇情】,導緻這個選擇人選無法更改。
神代無白唯一一次重傷,偏偏就是因為此。他閉眸斂去多餘的波動,無人察覺。
日番谷從不曾想到過,并非是雛森的努力和付出得到了副官職位,而是她的容易掌控才被選為副官,天壤之别的理由,怎麼能讓她知道,她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才達成心願的呢?
可他還是過于天真,未曾預見眼前這個男人的漠然有多深刻。
是以在聽見五番隊隊長下一句話時,才嘗到了刻骨的痛徹。
“這是個好機會,有件事你最好記住,日番谷君,”那雙以往總是叙說溫柔話語的嘴唇,此刻殘忍吐露的一字一眼,“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一種感情啊。”
神代無白收回視線的同時瞬間移動位置,看吧,她就說,小桃那樣是不行的。
下一秒,如她所預判的,屬于十番隊隊長的靈壓大量傾瀉,冰輪丸出鞘的瞬間,氣流逆卷,爆炸開來。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肉眼可見的強壓直指五番隊隊長,日番谷握刀,平靜的聲音下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理智徹底崩散,“藍染,我要殺了你。”
但依舊難以撼動五番隊隊長的從容,“啊啦,勸你說話還是不要過于虛張聲勢,這樣隻會顯出你的軟弱喔。”
軟弱...日番谷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神代,”他低聲的,似是握住了那個原本該成為殺手锏的證據,但放在此刻已經無用了。
可他仍似走到末路的平靜與癫狂,在全力一擊前的最後激他道,“...那神代又如何呢?”
寒涼的冰霧和碎塵中,他看不出五番隊隊長是否有任何波動和反應,他不再管其他,此刻,隻需斬殺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