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起初假意合作,後面才露出獠牙,惡意競争、價格戰打壓,以及相關供應商的一邊倒态度,最危急的時候,他們風雨飄搖的小公司瀕臨破産。
但即使這樣,樊斯聿執意沒跟盧鳳鳴透露半點兒風聲,就這麼獨自硬抗,居然真的通過過硬的産品質量、優質的遊戲體驗和忠誠的用戶粘性支撐了下去,現在雖然未曾擴展更多的業務,但在這一領域的不斷深耕,亦足以在業内站穩腳跟。
次年,李家才在打壓過的那個小遊戲公司官網上,看到太子爺樊斯聿的名字,全李家當即驚慌失措,各種私下走關系地套近乎,生怕這遭太歲頭上動土惹來厄運。
然而樊斯聿就像忘了那回事兒一般,居然毫無動作。
因而李夫人才生出想用女兒鋪條路的想法,但沒想到樊斯聿居然一點臉面不給,當衆舊事重提。
此言一出,場面瞬間陷入尴尬,那女人的笑容僵在臉上,不知如何接話才好。
就在這時,樊斯聿已經自顧自地朝着樓上走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夏莞見狀,忙走出人群,拉着樊斯辰跟上他。
一路上,不少人朝他們這邊投來窺探的目光,畢竟樊斯聿領回來的人,無論身份如何,都會引起衆人的好奇,更何況是兩個身穿校服的高中生,說不定就是人家心儀的适婚對象呢。
樊斯辰此刻就像一顆自閉的含羞草,腦袋深深地埋進衛衣帽兜,外套拉鍊拉到下巴以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誰也看不清他的臉。若是有人此刻看到他的臉,定會大吃一驚。
三人來到摟上的裡間書房,剛一推開門,夏莞仿佛能感覺到那股濃厚的書香氣息撲面而來。
書房的布置典雅大氣,一排排高大的小葉紫檀實木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其中不乏許多外文的。
書房的隔音效果極佳,關上門後,外面那些紛亂嘈雜的人聲好似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悉數拒之門外,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夏莞莫名地松了口氣,果然在這種充滿應酬和虛僞的場合裡,她始終覺得渾身不自在。而身旁的樊斯辰還在裝聾作啞,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當好他的陪護。
然而,連樊斯聿都沒有想到的是,書房裡已經站着一個身影。
眼前是一位身姿筆挺的中年男人,眉宇鋒利、五官立體,從長相上就看得出有樊家人的基因。
見到樊斯聿進來,他臉上立刻堆起笑容,說道:“哈,是小聿啊,大伯等你半天了,你伯母和妹妹還在樓下說要迎接你,你看到她們了嗎?”
樊斯聿沉默地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妹妹可黏你了,也别嫌她煩,誰讓咱們樊家這一代,就你最有本事。”中年男人繼續說道,試圖拉近與樊斯聿的關系。
樊斯聿依舊沒有接話,他好似天生就有一種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裡自如呼吸的能力。
而夏莞已經開始覺得不自在,她一個外人不太适合呆在這兒,但又不好開口說走。
“小聿啊,大伯是看着你長大的,年輕人行事不留餘地總不是好事。盧家小子雖然咎由自取,總不好由你來管教,你媽那裡我來說……”中年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樊斯聿冷着臉打斷。
樊斯聿目光冰冷,直視着中年男人,說道,“我母親不喜歡樊家的人摻和,您是想代我領罰嗎?”
這個以長輩自居的男人還是把人家少主當小孩哄騙,說這些嘴上沒毛托大的話,樊斯聿的父母離開樊氏集團後,很多産業便停在了瓶頸期,盧鳳鳴接受本家後,倒是越發做的風生水起。
因為樊緻遠的關系,她打心底裡瞧不上任何一個樊家人,甚至之前還想過給樊斯聿改姓來着。
所以就是樊緻遠他爺爺來了,盧鳳鳴也不會個一個好臉色,更别提這個沒什麼實在本事的大伯,連跟她見面都不夠格。
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說道,“鋒芒畢露不見得是好事,難道就不怕折哪天折了嗎?小聿,你不要自以為成年了就可以胡作非為、目無尊長。”
樊斯聿軟硬不吃,冷冷地回應道:“這句話您留着自勉吧,在我成年前您代持的股份終究是有規定的期限,協議書已經讓助理發到了您的郵箱,今天是我兄弟的生日,我不希望不相幹的人和事擅自打攪。”
男人臉上露出愠色,正欲發作,卻随着樊斯聿的話語逐漸面露疑惑。
這時,他才第一次注意到樊斯聿身後那個戴帽兜穿校服的男生。
“你、你你怎麼把他帶來了?盧鳳鳴是不會允許的……”中年男人指着樊斯辰,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不滿。
樊斯辰緩緩摘下帽兜,男人看到他的臉,頓時好似見了鬼一般,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滿是驚恐與厭惡,大聲吼道,“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這個私生子!”
“我看誰敢讓他走!”樊斯聿擡手叫來保镖,“大伯您是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人扶您出去?”
男人氣得渾身發抖,完全沒了僞裝出來的風度,在樊斯聿的強硬态度下,也隻能嘴裡罵罵咧咧地離開書房。
樊斯聿的眼神落到夏莞身上,夏莞覺得他們兄弟倆可能要單獨談話,于是很識趣地也準備自行離開。
但就在她轉身的瞬間,樊斯辰卻反手撈住了夏莞的手。
夏莞這下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