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枝可算是盼到江時晏和寒影了。
她顧不上手中的活兒,忙不疊地跑到江時晏跟前,問道:“二公子,他們……?”
他們沒有為難您吧?
他,笑了。
隻見這笑容,宛若冰雪消融般,驚豔,卻珍貴。
錦枝也是第一次看到。
“沒事。”他平靜地回應。
錦枝聽着,眼皮聾拉了下來,小手随意撥弄着夜鶴劍的劍穗。這黑色劍穗挂在劍鞘上,被她這麼一弄,可真是有些淩亂了。
她無意間瞥見二公子任由她撥弄,于是邊放開膽子,愈發愈肆意了。
但若是讓她撫摸這劍鞘,她可是萬萬不敢的。
原因無他,當初二公子開劍鞘的時候,差點把她吓破了膽。
二公子向來不喜殺戮,平日裡那麼溫和的性子,哪有機會見到他那般舉動?
她一想二公子當着她面沖她開劍鞘,嘴角頓時抽了抽,趕忙将手從劍鞘上抽離,
那應該很吓人吧……
她又随意瞧了眼一旁擺放着的夜鶴劍,此劍全身漆黑如墨,長劍細長。她用手随意拿起這把劍,隻感覺此劍輕巧無比。
劍身上刻有鶴群展翅高飛的圖案。二公子他……
原來二公子用的,是這般輕巧的兵器!她還以為二公子會用重劍的來着,那樣才能體現将軍的身份嘛。
她小心地瞄了眼二公子,見他沒計較自己亂拿他的劍,頓時松了口氣。
隻是,這展翅高飛……
罷了,二公子自己的意願,誰又能說得好呢。
這樣也好。
好一會兒,她這才将這劍規整放好。
她坐在二公子床邊,看着他,可她這坐姿,真是歪七八扭的。
二公子這人,分明就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之前從邊關回來,他隻是平靜地同她道喜,隻字不提邊關苦寒;不小心中了蒙汗藥時,也隻是平靜地說一聲“沒事”。
如今,更是這樣。
她最不喜歡二公子這樣了。
要不是她給他治療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又平添了些許刀傷。二公子怕是到死都不會同她說,他受傷了。
“真是的,說一聲自己受傷了,有這麼難嗎?”她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偏偏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寒影也是,分明就是個悶葫蘆。問什麼都不說,除非她實在是惹惱了他,才會勉強說個兩句。
她隻好用眼神探尋着寒影,叉着腰,擺明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态度。
寒影終歸是拿她沒辦法。隻好說了句:“二公子在京城詩會,被人刁難了。連屬下都看不下去。”
他說着,還小心地撇了眼她的反應,瞧見了她明裡暗裡緊捏着的拳頭。
江時晏知道錦枝又要怪寒影了,直接開口阻止:“錦枝,别鬧。”
錦枝這才作罷。
他也拿錦枝的性情沒有辦法,知道她這是為他好。
他停頓了好久,才道:“倒是這京城詩會上,有一位名喚徐之恒的人物,此人才情不俗。我未曾同他有過交集,今時他竟然先對我發難……”
他說着,便皺起了眉。
他多少能猜得出來,要麼此人被江時願收買,要麼……
此人同江時願交好。
而此局……
幸好,他攻破了。
他感覺到背後,隐隐浮現着肅殺之氣。
寒影他……
他回過頭瞧了寒影一眼,隻見他面色陰沉,周身無形的煞氣蔓延開來。
連一向習慣同寒影小吵小鬧的錦枝,也是第一次見到寒影這般,不得已被吓退了半步,眼神更是驚恐無比。
仿佛下一秒,寒影能當差殺死一個人。
隻聽寒影冷冷道:“屬下的父母……就是被這徐府,害死的……”
他一想到他的父母親為了一家生計,迫不得已去徐府當下人,供人驅使。一向老實的父母,竟然被這徐府内的人……
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