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管他們相不相信,起碼我提前告知了,也能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塞巴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他看了他好一會,樊凡都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怎麼了?”
他摸摸脖子,渾身都是小動作。
塞巴安靜地搖搖頭,一滴水珠挂在垂落的發絲上,要落不落的樣子。
“我知道了,我會在天黑之前将這個消息告訴鹈鹕鎮的人,不過……比起我,大家可能會更樂于相信山姆的話。”
“山姆?”
樊凡笑了起來,他擺擺手:“害!這個消息我早就告訴山姆了,剛才來的路上我正……”
塞巴打斷了他的話,臉色淡淡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冷。
“我知道,還有什麼事嗎?”
這很明顯是趕客的架勢了。
“哦,那我沒什麼……等等!”
眼見着塞巴毫不猶豫地就要關門,樊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塞巴的動作頓住了,大手握着門把手微微一握。
“還有什麼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冷了。
“铛铛铛!”
面前嬉皮笑臉的人從背後掏出一朵黃水仙花。
他眨着一雙圓眼睛,笑眯眯地望着站在門後陰影中的人。
“送你一朵水仙花,希望你今天過的開心!”
-
回去的路上,樊凡加快了速度。
路上遇到的都是零星的喪屍,沒有三五成群的喪屍潮。
樊凡是能避則避,避不開就啟動儲物大法,直接将喪屍裝進去。
等到了農場的時候,已經快五點半了。
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不知道從哪飄來大片的烏雲,隻是短短幾個小時,就從陽光明媚變成了陰郁暗沉,周圍的天色也接近于黑夜,時不時還有閃電閃過。
黑壓壓的烏雲看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周圍也開始刮起大風,脆弱的豌豆苗看起來似乎就要被拔地而起,但始終堅韌地連接着土地。
樊凡将窗台上挂在木棍上的衣服全部收起來,然後把所有的窗戶都合上,啟動陽光房的防護模式。
整個木屋的屋頂被特制玻璃緩緩取代,露出了暗沉的天空。
樊凡坐在從洋館搬回來的沙發上,大黃趴在他的腳邊。
一人一狗互相依偎着,擡頭就能看到連綿密布的黑雲,黑雲壓着大地,中間頻繁有閃電劃過,似乎在醞釀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雨。
而屋外狂風大作,仿佛惡鬼呼嘯,飛快穿梭着森林間,将樹木吹的東倒西歪,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拔地而起。
無論怎麼看,眼前的景象似乎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情景。
大黃依偎在樊凡的腳邊,被吓得渾身發抖,尾巴緊緊地夾在屁股後面。
樊凡去把吊燈打開,昏黃色的燈光在小屋中撐起了一片安全區。
樊凡拿出自己從商城買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他的水渠才挖了不到一半,此刻下酸雨,工程無法再繼續,樊凡隻能看看農作物種植書,多了解了解作物的習性和種植環節。
桌子上破舊的鐵皮鬧鐘指針不停地轉動着,當時針指向六的那一瞬間。
天空徹底暗沉下來。
滴落!
一滴豆大的雨珠打在了玻璃屋頂上,落下小小的水痕。
仿佛像是起跑線上的槍聲,緊接着,密集的雨珠争相恐後地落下。
劈裡啪啦!打在玻璃上的聲音越來越密集,逐漸演變成一場暴雨。
周圍的樹林被高腐蝕性的酸雨淋到,紛紛冒出一陣白煙,樹幹直接變黑碳化,茂密的綠葉也頃刻間消失。
就連土地也被高腐蝕性的酸液侵蝕地冒出一陣白煙。
而湖水中不斷有魚翻着白肚浮上水面,它們撲騰着尾巴,但很快被酸雨腐蝕地隻剩下魚骨架了。
而樹下的鳥窩也遭受了大罪,麻雀想展翅飛走,卻淋到酸雨,發出凄涼的尖鳴聲,直直墜落到地上,灰褐色羽毛被雨打濕,很快隻剩下血白相間的骨架。
整個農場隻剩下樊凡種的農作物還活着,它們纖細的身影在風雨之中飄搖着,看起來脆弱又堅韌。
樊凡看了眼窗外,歎了口氣。
他起身走向廚房。
洗了一半的樹莓還泡在水池中。
樊凡借着燈光,認真地将樹莓的綠蒂摘掉,隻留下紅彤彤的果肉。
然後他找了一個鐵皮大鍋,加了一大半罐的白砂糖。
鍋和白砂糖都是樊凡在系統商城中買的。
鍋的價格比較便宜,隻要100金币,但白砂糖就貴了許多,一小罐足足要300金币。
樊凡猶豫了很久,還是狠下心來買了一罐,不管怎麼樣,有了廚房,以後做飯這些調味品肯定是必須的。
将白砂糖和樹莓都裝好,樊凡加了一點點水,然後直接将鍋放在竈台上小火慢煮。
樊凡一邊煮,一邊拿兩隻木材削成的小棍攪拌,直到所有的樹莓都攪碎成漿。
接着,他搬來小木凳坐在竈台邊,靜靜等待小火蒸煮收汁。
直到十幾分鐘後,原本水質的樹莓徹底變粘稠,樊凡這才起身将火關上。
按照原本的步驟,他其實要放點檸檬汁調味固色,但檸檬是秋冬季節成熟的,現在鹈鹕鎮還在春季,森林裡根本找不到檸檬。
樊凡直接将樹莓醬倒入玻璃罐頭中。
緊接着,他用火烤了一個土豆,又拿起從系統商城買的面包,沾滿果醬,裝進盤子裡,端去沙發上。
這就是他一天的晚餐了。
樊凡沒有忘記在旁邊昂首期待的大黃,将它的碗中倒滿狗糧之後,他坐到沙發上,開始享受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