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新晟眼睜睜看着‘盾牌’關鍵時候長腳往外跑掉,隻能提防地看向林夢遙:“我們不可能,你應該知道。”
林夢遙把照片整整齊齊摞好:“就是因為我知道,我們兩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所以我找人拍這些照片,又有什麼動機呢?”
“新晟,我還是要說那句話,你就那麼确認程澄是愛你的嗎?她從未親口對你說過,那這份愛是不是有待驗證?況且,就算有愛,你不愛她,她難道不會由愛轉恨嗎?”
林夢遙微頓,接着說:“如果說這件事是她做的,我一點都不意外。”
鄧新晟半響無話,直到他擡眼說:“我隻相信我願意相信的。”
……
臨近中秋假期,公司事務繁忙起來,程澄忙得腳不沾地,和鄧新晟也是聚少離多,一周都見不了幾次面。
兩人出門辦公的時間倒是出奇地一緻起來。
程澄坐在換鞋凳上時,鄧新晟也整裝待發,出現在門口。
“後天中秋,我們需要一塊回老宅參加家宴,你有時間嗎?”鄧新晟說。
程澄頭也沒擡,公事公辦道:“這是我的義務,我會去的。”
說着作勢要起身離開。
鄧新晟凝視着她,像一周以來的每一個早晨。
忽地,程澄猝不及防轉身,手輕飄飄地撣在他的肩上。
“畢竟,我也有用到你的時候。”
鄧新晟凝神聽着她把兩人的關系描繪成各取所需,卻拿不出理由反駁。他定睛看着她:“但你從沒和我講過你的婚姻訴求。”
程澄望着他,像是他有一具透明的軀體,五髒六腑都暴露在視野裡。
她輕輕地笑着:“如果不是各有所需,我們的聯姻早就不存在了。”
說着,她把手一寸寸挪移到一絲不苟的領帶上,施了輕柔的力揪住,人順勢湊上前。
“就像你,想要一段外人豔羨的穩定婚姻,我也需要你,成全我在外家庭事業雙開花的形象。”
“隻是這樣嗎?”鄧新晟問出又找補,“我是說,你不常帶我出去。”
程澄踟蹰着放開手,眼裡卻是一覽無餘的平靜,“對于你的使用權,我應該有權利選擇什麼時候執行。”
鄧新晟的視線牢牢地鎖定着程澄。
從她的手攀住他的領帶,到她冷漠地收手,他感受着脖頸的壓力驟起,又漸漸轉無。
很多次都是這樣。
臨時起意的撩撥,又戛然而止的結束。
鄧新晟站在程澄的身後,看着她又要惡劣地離開。沒等頭腦下達指令,身體卻先一步做出反應。
他把人攬入懷,不由分說地壓上她的唇,像她無數次毫無預兆的撩撥,卻不像她那樣的淺嘗辄止。
直到程澄推他,鄧新晟才意猶未盡地移開。
“你……”程澄瞪他,卻無話可說。
“對于我,你還有别的使用方式。”鄧新晟道。
……
鄧家老宅,中秋家宴。
盡管隻有三個人,家宴卻是一如既往地豐盛。
但放在中秋晚上,卻沒來由地透着股冷清。
長方形餐桌的盡頭的主位上,鄧景晖正端坐着。
“父親。”鄧新晟打過招呼後,帶着程澄落座。
在席間,鄧景晖拿出長輩的态度,盤問了兩小輩近些天來的近況。有六十多年的人生閱曆打底,鄧光博可以包攬全部席間的話題。
程澄埋頭吃,問到她就答兩句,主要壓力不在她那邊。
家宴隻是個由頭,飯後的書房談話才是一貫的重頭戲。
程澄不多摻和鄧新晟的家務事,吃完飯就以困覺為借口離開。
席間隻剩下父子兩人。
鄧景晖臉色拉下來,“說說吧,你和那個叫林夢遙的女人怎麼回事?”
鄧新晟微微蹙眉,對父親知曉這些并不感到意外。
“都隻是謠傳。”
鄧景晖:“你是我的兒子。我成功的事業也可以效仿,但不要步我婚姻的後塵。你知道的,那些攀龍附鳳的女人是靠不住的。”
他大手一揮,指向二樓:“程澄這樣家世的人,才是你的最優選。”
鄧新晟投向鄧景晖的眼神透出一絲淩冽:“這些不肖你多說。”
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己選擇程澄的緣由,但是這些從别人的嘴裡說出來,鄧新晟卻隐隐不快。
鄧景晖卻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他所掃聽到的隻有:鄧新晟和姓林的女人跳舞,疑似感情死灰複燃。
他厲聲道:“像你媽媽那樣的女人不能要,借着男人的權勢上位,自以為羽翼豐滿放棄家庭,我以為你早就不用我過多強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