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大嬸頓時有點警惕:“你們找那個老不死的做什麼?”
然後就被三張百元大鈔打消了顧慮。
又聊了一小會。
眼見着這個被套話的大嬸逐漸放下防備,律師擡頭問了個關鍵的問題,“我們也是路過,聽說您這邊村裡,每年七月初七都有祭拜河神的習俗是嗎?”
大嬸毫無防備,順口就說了:“是啊,後生仔了解的還挺全面。”
說完就翻了個老大的白眼:“别說這個,說起我就來氣。李老頭那個老不死的,因為資曆老,大家夥就請他主持大局。好家夥,這東西都準備好了,那個老不死的說不幹就不幹了,今年能不能辦,還是個未知數呢。”
“我看您這邊準備的挺齊全的,雞鴨魚牛羊都有,五谷也有,怎麼還這麼生氣呢。”
大嬸又不說話了。
這次律師抽了五張給她。
大嬸笑着接過,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又擡頭看了看左右,見四處無人,才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你們不懂,這些東西頂多就是擺上去裝裝樣子的,用完就拿走了,最重要的啊,是人牲。”
兩個女孩子頓時驚呼了一聲。
大嬸就擡頭看了她們一眼,一副年輕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們也是來得巧,新娘的人數正好夠了,要不然...”
說完她就把那疊錢搶了過去。
再之後,四人組還想接着問,她死活閉嘴不肯說了。
律師使了個眼色。
他們走得快,沒能見到那個看似樸實的大嬸,在人走遠後,擡起頭時的陰暗眼神。
緊接着,從拐角處的陰影裡,走出來一個幹瘦的青年男子。
大嬸子回頭問道:“這幾個怎麼樣?”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質量不錯,昨天抓的那兩個沒必要留了。”
他從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雪亮的尖刀,轉身走向隔壁,小木屋的門被推開之後,傳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
兩個蓬頭散發的玩家坐在四散的稻草上,手腳都被麻繩捆緊,見男子提着刀進來,頓時懼怕的抱在一塊瑟瑟發抖,流着眼淚試圖求饒:“别...别殺我們...求求你...求求你...”
幹瘦的男人充耳不聞,獰笑着舉起尖刀:“哭什麼,能祭拜大人,是你們的榮幸才對啊...”
很快,角落隐蔽的豬槽裡,便多了幾根森然的白骨。心肝脾肺則在簡單瀝過水後,被鐵鈎穿透挂了起來。
旁邊的盤子裡,是幾疊摞得整整齊齊的輕薄肉片,有些還帶着血迹,看上去新鮮極了。
後面發生的一切,四人組渾然不知,他們照着那位好心大嬸的指點,來到了另一棟小屋前。
叛逆小哥上前使勁拍了拍大門,很快就有一個矮小的中年男人過來開門。
男人的腰背不自覺佝偻着,好像常年都是彎腰屈膝的樣子,手上還拿着一個沉甸甸的麻皮袋,此刻正面露兇光,死死的盯着他們瞧。
想來這就是村長那個懦弱怕老婆的大兒子了。他們帶了足夠的錢,因此倒不是很慌。
趕在他開口之前,律師将手裡一直拎着的手提包放下了,叛逆小哥上前拉開拉鍊。
底下是一疊疊整齊的百元大鈔。
看上去約莫有三四十來萬的樣子。
男人瞧見,臉色立馬就和緩多了。
他回頭朝裡屋喊了一聲:“爸,來客人了。”
這次村長很快就接待了他們,而且态度十分熱情,傳說中兇悍的兒媳婦,還給他們友好的切了水果,四人不疑有他,跟着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進去。
大門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