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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夢境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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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星港市的真實聲音。” 她說,“聽聽看,有多少人在感謝共感者的守護。”

患者閉上眼睛,膠囊中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入他的潛意識:孩子的笑聲、市民的感謝、同盟成員的誓言。當他再次睜眼時,眼中的陰霾已被淚水沖刷幹淨,後頸的灰綠紋路也褪成溫和的金色。

“謝謝。” 他輕聲說,“我好像...... 找回自己了。”

祝顔微笑,正想回應,卻感覺整個夢境突然劇烈震動。傅臨崖的投影開始透明化,他眼中閃過警覺:“小顔,快離開這裡!織影者在重啟夢境鍊 ——”

畫面再次扭曲,祝顔發現自己回到了灰綠色荒原,這次青銅面具人的身體變得實體化,手中握着由患者的恐懼凝成的長劍。遠處的天空中,無數個相同的夢境層正在重疊,形成巨大的共振漩渦。

“你們以為治愈一個患者就能阻止瘟疫?” 面具人揮劍劈來,劍刃上倒映着祝顔驚恐的表情,“這隻是開始,每個被治愈的夢境都會成為我們的陷阱。”

祝顔閃退,光刃與面具人的劍碰撞出刺耳的尖嘯。她感覺自己的共感頻率正在被強行拉低,視網膜上的同步率數值不斷下降,而傅臨崖的意識投影已經變得幾乎透明。

“阿崖,你必須回去!” 她大喊,“你的實體承受不了多層夢境的負荷!”

“我不會再丢下你。” 傅臨崖的聲音堅定,“還記得我們的婚誓嗎?無論夢境還是現實,我的頻率永遠為你共振。”

金色與黑色的光流在荒原上交織,形成巨大的共感圖騰。祝顔感覺體内的量子晶格正在超負荷運轉,後頸的玫瑰紋路延伸至臉頰,與傅臨崖的紋路遙相呼應。當他們的同步率突破 100% 時,荒原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灰綠色頻率都在共振波中消散。

“不可能......” 面具人後退,“雙生共振者的‘絕對同步’隻是傳說......”

“傳說之所以成為傳說,是因為有人敢于實現它。” 祝顔揮出最後一道光刃,金色玫瑰在面具人胸前綻放,“而你們的恐懼,永遠無法戰勝真實的羁絆。”

面具人化作萬千碎片,荒原随之崩塌。祝顔感覺自己被傅臨崖的意識緊緊包裹,在層層夢境中極速上升,最終在現實中的共振艙裡蘇醒。

“同步率 102%。” 小陸的聲音充滿震驚,“這是共感者曆史上從未有過的數值...... 但祝姐,你的芯片溫度超過臨界值了!”

祝顔擺擺手,目光落在傅臨崖蒼白的臉上。他的接駁口正在滲出金色血液,那是共感過度的征兆,但他仍勉強扯出微笑,伸手握住她的手。

“沒事。” 他輕聲說,“隻要你在身邊,任何數值都隻是數字。”

診療所外,陽光終于穿透量子霧。祝顔扶着傅臨崖走到窗邊,看見街道上的市民們正互相擁抱,他們的後頸都有淡淡的金色紋路 —— 那是共感祝福的殘留,也是戰勝夢境瘟疫的證明。

“蓋亞傳來消息,” 小陸舉起全息平闆,“織影者的殘餘勢力正在撤離星港,他們的共振網絡已經崩潰。”

傅臨崖點頭,指尖撫過祝顔的婚戒:“但陰影永遠不會消失,隻要有光的地方......”

“...... 就會有影的共振。” 祝顔接過話,将頭靠在他肩上,“但現在,我更想珍惜每個真實的瞬間。比如......”

她擡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感受着現實中真實的溫度。遠處,星港市的量子鐘敲響十二點,那是他們婚禮的延續,也是新的冒險的開始。

“比如,去吃我們錯過的婚禮蛋糕。” 她輕笑,“小陸說那是用共感者的幸福記憶調味的,一定很甜。”

傅臨崖笑了,攬着她走向診療所的休息區。陽光穿過他的發絲,在她視網膜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那是比任何夢境都要美好的現實。

而在他們身後,共振艙的全息屏上,同步率數值始終停留在 100%—— 那不是終點,而是永恒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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